蕭聲本就淒涼大氣,高陶仙心性剛烈,此番吹奏出來的樂曲,自然是聲音剛出,便讓人聞到了一股金戈鐵馬之氣。很快,一副壯觀的戰場圖,便在眾人的腦海展開。
白團子平時雖長了一副可愛無邪的樣子,但當他拿起劍時,身上卻散發一股隱隱的英氣。
若是以不懂武功的來看,白團子每一招都十分緩慢,看起來就像是在雜耍一般。但若是真的懂劍術的人看了,便會驚歎白團子的劍術。因為他的每一招都舉重若輕,殺人無形。雖是看起來很簡單的招數,卻是一般人接不住的。
蕭聲悲壯,則舉劍若輕。
蕭聲激昂,則劍如飛鴻。
蕭聲平緩,則劍氣如松。
或許是母子間的天然聯絡,讓白團子和高陶仙之間的配合十分的默契。
蕭聲劍舞,讓眾人彷彿置身於兵戎交擊的戰場上。
當蕭聲停了之後,眾人仍舊沒有回過神來。
在太后乃至很多人的眼中,曾經的高陶仙就是一塊扶不上牆的泥巴。但蕭聲傳志,從高陶仙的蕭聲中,眾人卻看到了一個錚錚鐵骨的女兒。
無論在什麼時候,一個剛強的女子,總會讓人心中敬意。
但作為專門靠著媚上起家人,顏妃自然是不能明白眾人為何會飽含敬意的目光看著高陶仙,她只覺得是高陶仙藉著自己給的機會出了名,然後,顏妃的心便嫉妒的想死。
“太后奶奶,孫兒舞的怎麼樣。”收招完畢,喜歡賣萌的白團子,便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太后身邊。
其後,太后根本就注意白團子舞的劍,高陶仙吹的笛子恰好激起了太后一段回憶,讓她的臉色不太好。此時,見白團子向自己討乖,她便強顏歡笑的說道,“阿福舞的很好,哀家很喜歡。來人,把哀家新得的那對珍珠給小世子。”
“朕記得藏寶閣中一對西域獻上的兩柄短劍,小德子,你去給阿福拿來。寶劍贈英雄,朕就把寶劍贈給阿福了。”太后贈送珍珠雖然聽起來不錯,但白團子畢竟是因為舞劍得的東西,縱然珍珠多少有點不合適,大周皇說話家,便讓人去取了寶劍。
見太后心情不好,大周皇先是招手讓白團子到自己身邊來,然後又對身邊的人說道,“齊王妃用心為太后獻壽,先是引來白鶴,後是吹動蕭音,其孝敬之心可嘉,那就……就把這個賞賜給你吧。”
大周皇說話間,從手上摘下一串玉珠。
高陶仙覺得皇帝就賞賜她串珠子而已,根本沒覺得怎麼樣,所以,聽大周皇李文邕如此說,便要上前去拿。
只是,太后和顏妃聽李文邕這樣說,卻變了臉色。
就連一向淡定的皇后和李文憲,此時也不禁色變。
高陶仙見眾人的反應,便知道那珠子不平常,於是乎,便趕緊上前說道,“多謝陛下恩賜,只是,此玉珠是陛下隨身所得,自然是很得陛下喜愛。君子不奪人所愛。臣妾為太后賀壽,只是希望太后能夠開心,哪裡敢奢求什麼賞賜。若太后與陛下能玉體安康,便是對臣妾最大的恩賜了。”
高陶仙這番的話,說的很溫和。
其實,她的內心很激烈。
在這個時候,高陶仙很想狠狠地罵一句,然後大吼咆哮道,老子又沒觸犯你們利益,你們幹嘛和老子過不去。能不能不要做什麼事,都弄的那麼麻煩。皇帝老兒,你要是想要賞賜老子點東西,就直接給錢算了,幹嘛給老子一串自己帶過的珠子,讓老子惹人非議!
“是呀,皇阿父,這是你喜歡的東西,你就帶著唄。隨便挑點東西給我阿孃就行。”白團子對李文邕說話比較隨便,所以,他在把珠子塞回李文邕手中時,便又很自在的說道,“我聽說外邦有獻上個漂亮的器具,我阿孃喜歡收集這種奇怪的東西,不如皇阿父把那個器具賞賜給我阿孃。”
太后似乎很害怕皇帝把手中的珠子送出去,所以,很快對左右說道,“齊王妃既然喜歡器具,便把上次外邦送來的器具拿來給她。”
就這樣,在太后的迅速行動下,高陶仙便得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器具。
蘆葦屋正缺模型呢,高陶仙得這麼個東西,心中十分開心。
太后與皇帝感情不太好,這幾乎是朝堂公開的秘密。現在,兩人之間氣氛一緊張,便讓接下來的宴會按照常規規規矩矩的進行。
只是,這注定是一處波瀾起伏的宴會。
就在宴會快要接近尾聲聲時,太后宮裡的嬤嬤突然跑過來說道,“太后,不好了,清音公主她中毒了!”
清音公主,便是李鈴鐺。
“鈴鐺中毒了?”太后一聽那嬤嬤如此說,立即吸了一口說道,“誰下的毒,現在怎麼樣了。”
那嬤嬤聽太后如此說,朝著高陶仙的風向瞥了一眼,然後舉起包起的玉簫說道,“太后宮裡的東西,都經過重重的檢查,自然是無毒的。只有這個玉簫,公主一時好奇把玩間,便……中毒了。然後,便心口疼的厲害,不停的哭……其他靠近這玉簫的人,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