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淺薄到一定的地步,讓她的敵人都不願意跟她計較。
當竇子鳶把高陶仙剛推出的蘆葦製品在高陶仙面前大肆炫耀和吹噓時,高陶仙便含笑的說道,“妹妹拿的這東西真是新奇,不知道其他人見過嗎?也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東西,只能藏到家裡……”
竇子鳶不管是相貌、身份,還是夫君、子嗣,都不如高陶仙好。現在,終於有了一件炫耀的東西,她便十分驕傲的說道,“沒看著我已經抱著這大水壺在長安中走了一圈,沒看到人人都向我投過來豔羨的目光,自然知道這東西的人很多。”
“哎呦。”矯情的嗔了一句後,竇子鳶又說道,“只有姐姐你這樣喜歡藏在府裡的人,不知道市上流行什麼東西。”
竇子鳶說完,便開始不停的用手輕撫弄那水壺,似乎,那是她的孩子一般。
自己推出的器具,被人這麼喜歡,高陶仙自然是很高興。所以,便對著竇子鳶說道,“妹妹既然如此喜歡,不妨多帶著它走動走動,讓其他官家小姐也看看,讓她們也知道妹妹得了個這麼好的東西。”
“那是自然。我正要尚書府走一趟呢。尚書家的小姐最喜歡這種新奇的東西,我要給她去看看。”竇子鳶說話間,也不再搭理高陶仙,便扭著身子走了。
不管是高陶仙、銀月,還是白團子,看到竇子鳶這麼牛逼哄哄的吹牛,都笑的不行。
白團子看著竇子鳶那抱著大水壺高調離開的身影,有些無語的說道,“難道周圍的人看竇子鳶,不是因為前段時間的那場鬧劇嗎?”
飄香樓剽竊事件後,竇子鳶的知名度便迅速提升,人們都想看看如此一個道德敗壞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結果,竇子鳶很自以為是的覺得,別人在羨慕她。
“這樣也好。”高陶仙聽白團子這樣說,便笑著說道,“我還正愁著沒人知道蘆葦屋,她這樣算是給我們做了免費宣傳。”
竇子鳶的宣傳比高陶仙想象的很有力,很多官家小姐本來只對蘆葦屋的器具好奇,覺得蘆葦屋的器具很新奇漂亮,但竇子鳶一得瑟抱著一水壺到處炫耀,立即激起很多人的收藏心。
原來仙客居散發出去的器具,就會都被有錢有權的人家收了去。蘆葦屋的器具一下子成了官家小姐炫耀的東西。用慣了金銀的人,開始對精緻的蘆葦製品有著一種強烈的追求。
就這樣,蘆葦屋的器具還沒真正開市,便成為真的有市無價的東西。
而仙客居作為蘆葦屋開張前唯一發放蘆葦製品的地方,生意空前的火爆。
高陶仙拿回第一批蘆葦器具後,便給竇氏用了。但,竇氏和她身邊的人都十分低調,從不炫耀什麼。
只是,像竇子鳶這樣人,在外面炫耀完了之後,便回竇府來炫耀。就連散步的時間都抱在手裡。
有人這樣炫耀自己推出的產品,高陶仙自然不會反對。只是,有人藉此故意挑釁,高陶仙就不願意了。
“王妃,王妃,不好了,青竹姐姐她……”就在高陶仙在竇氏身邊喝著茶水時,竇氏身邊另一個小丫鬟秋菊突然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說道,“青竹從二小姐身邊走,不知道怎的被二小姐撞了。二小姐當時正抱著她那寶貝水壺,她的水壺掉到地上了,青竹姐姐崴了腳。但是……”
使勁吸了一口氣,指著芙蓉院的方向,秋菊用十分憤怒的聲音說道,“但是,二小姐不但不覺得自己撞人,非要說青竹姐姐撞了她,讓青竹姐姐賠她的寶貝水壺,青竹姐姐辯解了一句,她要讓人打青竹姐姐。”
“子鳶怎麼能這樣!”青竹是竇氏身邊的大丫鬟,竇氏一聽青竹被懲罰,臉色立即不好看。
高陶仙見竇氏如此著急,立即說道,“阿孃你不要擔心,我去看看就是,很快就把青竹帶回來,青竹不會有事吧。”
高陶仙安撫了竇氏一句後,便帶著人出去了。
院子中,竇子鳶正讓人摁住青竹,然後惡狠狠的說道,“你個小蹄子,走路不長眼,撞壞了我的寶貝水壺還不承認,還敢頂嘴,打你的嘴你還不認罪,來人,上板子,給我繼續狠狠的打!”
竇子鳶說話間,便指揮蟄芙蓉院中的丫鬟動手。
“慢著!”就在板子快落到青竹身上時,高陶仙突然吆喝了一聲說道,“青竹一直在竇府主母身邊伺候的很好,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讓芙蓉院的人教訓?”
竇子鳶是那種日子一好過,就開始得瑟的。她打青竹,自然是想羞辱竇氏和高陶仙。
現在見正主已經過來了,竇子鳶立即說道,“姐姐來的正是時候,青竹她走路不長眼,撞了我寶貝水壺,又不想承認,我正想懲罰她一下呢,既然姐姐來了,姐姐就叫主屋的人打這頓板子吧。”
“撞了不承認?”高陶仙見竇子鳶這樣說,立即怒極而笑的說道,“青竹和我母親生活了這麼多年,她的品行我知道,若真是錯了事,一定會自己承認。妹妹你不會是不小心撞到了,然後再……”
還沒等高陶仙說完,竇子鳶便說道,“我自己跌倒,我手裡抱著寶貝的水壺,我怎麼會故意跌倒,難道我故意要把我這個價值連城的蘆葦水壺扔地下嗎?你們知道我這水壺值多少錢嗎?昨天有人給我十萬兩,我都不賣。但這個小蹄子,竟然讓我的水壺掉到了地上,簡直……”
見青竹要辯解,竇子鳶又說道,“我知道很多人現在覬覦我這寶貝水壺,她這個丫鬟不是嫉妒我有這個水壺,就是什麼人指使,想要毀了我這水壺,這樣用心險惡的人,姐姐你一定要打死她,以正我們竇府的風氣。”
竇子鳶說話間,又把水壺抱在懷裡,然後,一副你們都別搶我的寶貝的樣子。
白團子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見竇子鳶的樣子簡直瘋魔了,立即說道,“不就是一個蘆葦水壺嗎,至於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