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嘟,滴嘟。”刺耳的警笛聲不斷地在窗外嘶鳴,陸羽尚未從宿醉中清醒過來,大腦脹痛,額頭上的血管根根暴起,就像是要爆開了一般。
陸羽拿起了身邊的枕頭將自己的腦袋給捂了個嚴嚴實實。
眼下只有睡眠解決得了陸羽現在的困境。
可是樓底下那惱人的警笛聲如同耳朵旁的蒼蠅一般,陸羽怎麼也睡不著。
最近麻星城的冶安越來越差了,前兩天陸羽在吃早餐時觀看的早間新聞上就報道了邊境生物入侵的訊息。
據報道,邊境生物闖入了一家機械義肢的工廠,足足殺死了十幾個人才被擊斃。
場面一度混亂,陸羽看著那些肢體已經殘破的罹難者時,不知為什麼食慾大增。
看著這些殘忍的報道,陸羽蘸著鮮紅的番茄醬吃掉了所有的吐司。
因為這些都與陸羽無關,繁冗的工作在陸羽進入社會的兩年後便已經消磨掉了他所有的激情、熱血與理想。
內心越來越成熟,但也越來越麻木。
現在能讓陸羽熱淚盈眶的再也不是那些扭捏的讓人胃疼的愛情故事,而是犯罪。
每天枯燥的生活擠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所以他需要一些途徑來釋放自己內心的野獸,酒精和尼古丁當然是自詡成熟的男人們最好的伴侶。
並且陸羽只不過是這座城市一個暫留者,所以看待什麼都用旁觀者的身份冷眼相待。
來麻星城只是為了處理一下公司的訂單,見了見那個長得像外星人一般的神秘客戶。
再過一個星期便可以返回自己在伊科城的愛巢了,他身材高挑、氣質出眾的鋼琴家未婚妻正在家中等待著他。
當然這也並不是陸羽真正想要的,婚姻只會讓原本已經很沉重的生活變得更加沉重。
可陸羽沒得選,他年少時雖然擁有過征服世界的夢。
但他又不是那個可以在秦始皇經過時喊出吾將取而代之的項羽。
聯邦制的國家也沒有他可以代替的秦始皇。
還是老老實實地回到伊科城做社畜來得更加實際一些。
伊科城可不是麻星城這種邊陲小城,無論是冶安還是發達程度都遠超於麻星城。
單單是麻星城這蒸汽朋克式亂糟糟的街道,陸羽就感覺很土。
更別說已經差到一定程度的冶安環境了。
在伊科城可不會出現邊境生物入侵的荒唐景象,就算被入侵了,機械警衛也會第一時間擊斃,根本不會出現邊境生物傷人的事件。
陸羽從床上爬了起來,來到洗手間用冷水狠狠地搓揉著自己的腦袋,期盼自己能夠從酒精中清醒過來。
然後用剃鬚刀剃乾淨了自己幾天沒有清理過的胡茬,露出了自己英俊的面容,至少陸羽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撫摸著自己刀削斧砍般消瘦的面容,塗抹上爽膚水。
最後拿起了自己已經炸了毛的牙刷,清理自己口中的酒臭味。
“咔嚓”一聲,牙刷居然在自己過於蠻橫的動作下下斷裂了在口腔中,尖銳的塑膠牙刷柄刺進了他的口腔壁。
“真是倒黴。”陸羽吐出口中斷裂的牙刷,蹲下了身子,用手捂住嘴巴,期盼遮蓋能延緩自己的痛覺。
“TMD。”過了好一會兒陸羽才重新站了起來,拾起了水槽中斷裂牙刷,看著上面斑斑點點鮮紅的血跡怒罵道。
這廉價的酒店差得就像是住在難民窟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