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之後是連續數天的豔陽高照,晴空萬里,卡斯基寧也是如此,陽光照耀著這一片天啟日之後才緩緩在末世中建造起來的城市。
卡斯基寧的正中心是一座羅馬式的古老城堡,灰黑色的牆壁上掛著鮮豔的印著燃燒著的火炬式樣的旗幟。
城堡的周邊是鋼鐵混凝土構建的一排排齊整的房屋,規整的就像是強迫症患者建造的一般。
街道兩旁的建築制式和高度一模一樣,若非商店的有所區別,恐怕會誤以為是透過鏡子折射出來的映象。
卡斯基寧的周圍樹立一圈高聳的圍牆,雖然牆體很厚,但是多處出現了破碎。
大段的城牆出現了粉碎性的坍塌,彈痕和深坑告訴著來人,這裡曾經發生過多麼慘烈的戰鬥。
陸羽可不敢大大方方的就這麼進入卡斯基寧,雖然陸羽一行人是在夜晚與虎頭變異者進行的交戰。
可保不準卡斯基寧的大街上到處張貼著自己的照片。
在城市的外沿轉了一圈之後,將吉普車藏在城外,並且將鑰匙交給了阿爾維斯後。
找到了一個守衛看管疏漏的地點潛入了卡斯基寧。
卡斯基寧似乎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大街上到處都是穿著怪異的感染者,像是一場向所有人開放的化妝舞會。
這恰巧方便了陸羽進行偽裝,帶上帽子和口罩在人群中穿梭了起來。
大街上,各式各樣的妖魔鬼怪猙獰的面孔被刻畫在人們的臉上,血腥且令人憎惡。
奇異的服裝配合著變異者們怪異的身體,宛若無數怪獸在街上橫衝直撞。
突然幾聲禮炮在天空爆裂了開來,白日裡的焰火就像是放入水中的砂糖一般,只存在了短短的一瞬便銷聲匿跡。
一輛火車頭般的花車從大街的盡頭駛來,眾人開始瘋狂的歡呼了起來。
山呼海嘯的聲浪將整個街道沉溺了進去。
“點燈人,點燈人。”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後,陸羽駐足,想要看看這傳說中的點燈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可花車上載著的並不是陸羽期待的點燈人,這是一輛囚車。
四根鎢合金柱樹立在花車的兩側,四根大腿粗細的鐵鏈束縛著一名囚犯。
囚犯衣衫襤褸,衣裳斑駁處露出的點點面板上佈滿了青紫色的淤痕。
可見在被俘虜的期間受到了怎樣的虐待,此時還要承受遊街的折辱。
臉上也刻上了屈辱的“囚”字。
陸羽在見到這名囚犯的瞳孔猛地收縮,因為他認識這名囚犯,正是之前遇到的黃髮男子修。
修就算臉上刻上了囚字,雙眼被打得黑紫,臉上仍掛著不可一世的傲氣。
彷彿正如他所說的那般,他就是這個世界中的主角。
任何的皮肉之苦都無法真正傷及到他。
眼神中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堅毅。
“是他。”阿爾維斯也認出了修,臉上的表情已經表現出了內心的震撼。
“嗯,是他。”陸羽長嘆一聲,正如當初陸羽預料的一樣。
修果然被抓住了,正所謂嶢嶢者易折,皎皎者易汙。
這世間像是一直在輪迴一般,像修這樣的人,自古以來便不得善終。
“走吧。”陸羽可不會有想要去拯救修這種荒唐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