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情況非常不好,徐錦寧剛出房門就被溫丞禮看到了,他放下手頭的事迅速走過去,擔心的攙扶著徐錦寧的手。
看她眼睛紅腫的厲害,想來是在裡面哭過了。
“昭兒醒了?”
溫丞禮想,應該只有昭兒醒來了才能讓她哭成這樣。
徐錦寧點頭,“只是他嗓子長時間沒怎麼說話,沙啞的厲害,我擔心他說話嗓子疼沒問太多,現在又睡著了。”
“醒來就是好事,讓他好好休息,我們再去問他。”
“恩,好!”徐錦寧的視線從他的肩膀繞過去,放在那些百姓身上,“他們的毒怎麼樣?能不能解啊?”
溫丞禮一臉犯難的表情,他眉頭深鎖,“情況不容樂觀,那些水泡一挑開濃水就滲透出來,反而會加劇他們受傷部位的潰爛,更痛更癢。”
“有幾個百姓已經受不住撞牆自殺了。”婉兒猩紅著一雙眼睛,眼底溼潤著。
剛剛撞牆那人她愣是沒攔住,要是她速度在快一些那人就不會死了。
徐錦寧剛要轉頭去看地上的那灘血跡,溫丞禮就快一步的擋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別看了,沒什麼好看的。”
說完,趕緊衝婉兒命令道:“去處理乾淨了。”
“是!”婉兒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那麼血腥的畫面要是讓徐錦寧看到那還得了啊。
幸好主子的速度夠快,她差點就說那幾個人腦漿子都撞出來了。
徐錦寧悻悻的摸著鼻子,“那我還能做點什麼?總不能讓我乾等著吧,你也知道我現在最怕的就是聽到‘等’這個字了。”
溫丞禮牽著徐錦寧的手,讓她下去休息她肯定沒心情,再說那些讓她等的話,也肯定會讓她更加難受。
看到前面有人在整理藥草,這些粗活又不能讓她幹,一時間好像真的不知道該找點什麼事情讓她做。
回頭看到那些百姓們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溫丞禮對她說道:“笛子帶在身上了沒有?”
看徐錦寧點頭後,溫丞禮又說:“給他們吹一首安神的曲子,緩解一下他們的疼痛吧?”
徐錦寧也沒拒絕,點點頭,“好!”
從腰間將笛子拿過來坐在旁邊的石凳上,徐錦寧想了半天,也只會吹奏一些簡單鬆快的曲子,看一眼已經蹲下身子給人治傷的溫丞禮後,她想到那天晚上溫丞禮安撫她休息時吹奏的曲子。
笛聲一起,那些原本疼的心裡發慌的人瞬間就安靜下來了,哪怕身上傷口再痛、再癢,他們也只是咬著牙沒有吭聲。
徐錦寧的吹奏出來的曲子雖然不是曲中精品,但能暫時壓制住這些百姓的傷痛也算可以了。
在跑調的笛聲中,溫丞禮、上官梓恆等人悉心的為百姓們治療著。
不遠處的巷子角落,兩個穿著同款黑色斗篷的人站在那兒,一男一女。
女人倚在牆上,男人遠眺著汀州府衙的方向。
他們的聲音都是一樣的沙啞難聽,都是被大火燃燒了許久的煙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