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揉了下眼角,將慕青黎的屍體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又將自己的外面那層披風脫下來給她蓋上。
徐錦寧的目光冷的攝人:“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為什麼她……會死的這麼突然?”
歐陽怵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請隨我們過來,這裡的東西會解開您所有的疑問。”
徐錦寧將信將疑,但歐陽怵和紅纓小時這麼長時間是種了無音訊,如今卻又在這裡出現,說不定真的有什麼是她們沒有查到的。
徐錦寧繞過那些屍體一路隨著歐陽怵二人往裡面走去,方向正是她之前住過的那間屋子,屋子的牆壁已經被人拆開,密室露在外面,那個無法移動又砸不碎的十方瓷瓶就在那兒。
瓷瓶上的灰塵已經被擦的乾乾淨淨,房間裡同樣有不少人的屍體,也有穿著紅影衛衣服的人,兩方必定是展開了激烈的廝殺才會死傷的這麼慘重。
歐陽怵說:“一切都因這十方瓷瓶引起,都說長公主是天命之人,只有天命之人的血才能催動十方瓷瓶,釋放它的力量,可據我們調查,這十方瓷瓶本身就是一種虛幻。”
徐錦寧不解:“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們一直生活在虛幻之中?”
歐陽怵搖頭把手放在了那瓷瓶上,他對徐錦寧說:“不,不是我們,而是你……”
徐錦甯越聽越糊塗了:“歐陽怵,你最好把話說的清楚一些,什麼叫只有我活在虛幻之中?”
歐陽怵的視線繞過徐錦寧,投注在來人身上,嘴巴一張一合的說:“你轉身往後看去,便知道了。”
徐錦寧莫名覺得背後一陣發涼,好像只要她轉身就會知道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樣,放在身側的雙手使勁的握成了拳頭,她不太明白歐陽怵的意思,什麼叫做虛幻?
徐錦寧做了個深呼吸,努力保持著平靜的心態轉身看去,身後站著的不是溫丞禮又是誰?
溫丞禮雙手負在身後,一雙烏黑的眼睛沉冷而又柔情的注視著她,他的嘴唇微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把嘴巴抿成了一條線,什麼都沒說出口。
奇怪的是,徐錦寧這次見到溫丞禮心裡居然沒有那種特別激烈的情緒,好像站在那兒的人跟她沒什麼關係,她們之間也沒有發生過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平淡了?
徐錦寧驀地捂著心口的位置,她覺得這裡好空,前所未有的空,她不解的注視著溫丞禮:“丞禮,你能跟我說說,這是什麼意思麼?”
溫丞禮往前面走了兩步,駐足在她面前,“寧兒,有些謊言是要被拆穿的,有些夢也是要醒來的。”
“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她是真的不懂,她一把抓住溫丞禮的胳膊:“我們不是要找到十方瓷瓶,去消滅耀宮除掉霍驍重龍那群人,還天下一個太平麼?難道我們的初衷就是錯誤的?”
溫丞禮搖搖頭:“一切,都是一場夢罷了,是你為自己構造出的一個強大而充滿戲劇色彩的戲碼罷了。”
溫丞禮拉住徐錦寧的手慢慢的帶著她走向那十方瓷瓶,他把徐錦寧的手放在瓶子上,徐錦寧剛要說話他便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徐錦寧只好把嘴巴閉上。
徐錦寧的手放到十方瓷瓶上的那一刻,瓷瓶亮了起來,周圍的光芒變得溫和起來,徐錦寧呆呆的看著那瓷瓶。
瓷瓶像是有了魔力一樣勾進了她的心房,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往事一幕幕都在腦海中迅速的回映著,彷彿是昨日發生的事情一樣。
從她重生開始一直到現在,她與溫丞禮的點點滴滴、與寧國江山、夏國江山的往事種種都如同過眼雲煙一樣我,一點一點兒的在她腦海中不停的重複。
溫丞禮從身後擁著她,附在她耳邊說:“你再轉身看看?”
徐錦寧的心臟普通普通的跳動的厲害,她把眼睛閉上緩慢的轉身,聽到溫丞禮說“睜開吧。”她才睜開眼睛。
卻見……那些屍體不知道為什麼都消失不見了,屋子完好無損,院子裡的風景美麗如畫。
歐陽怵、趙管事、綽痕、紅影衛等人好像都消失了,整個白楊谷只有她跟溫丞禮兩人。
“這是……怎麼回事?”徐錦寧完全不理解眼前看到的畫面,這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們好像是泡沫,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在陽光的照射下消失不見。
溫丞禮的聲音像是有了魔力一樣在她耳邊低吟:“寧兒,你該醒過來了,該從那些夢幻之中醒過來了。”
徐錦寧的眼前忽然一黑,意識漸漸地模糊起來,她想要轉身去抓住溫丞禮,卻只能看到漸漸變得透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