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還是不夠信任徐錦寧啊,唉!”阮愉從屋頂上跳下來,抬頭看了一眼前面的天空,“我的時間也不多了呢。”
婉兒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
“我的命數也快了,婉兒,我跟你是一樣的人,只是掙扎的方式不一樣罷了。近日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說說話,沒什麼其他的意思。”
婉兒可不想聽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尤其還是關於生死的,從別人嘴裡聽到自己快死了,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阮愉卻坐在她面前的石凳子上,雙手託著下巴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不管是怎樣的死亡,只要有意義,那……邊無所畏懼。”
她說的話,婉兒又有些聽不懂了,只是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門口,門口不知道何時多了那麼多陌生的黑衣人,為首一人是個女子,正滿眼殺意的注視著她和阮愉二人……
這邊,徐錦寧的車馬剛到城外三里地的地方便出現了一群黑衣人,徐錦寧臨危不亂的坐在馬車裡面,聽著外面那群人相互廝殺、兵器碰撞的聲音。
經歷了那麼多大場面,遇到這種小小的刺殺還有什麼可怕的?
徐錦寧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拿在手裡轉來轉去的,茶杯溫熱,茶水泡的時間久了已經有些泛黃,但不影響茶水的味道。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外面的廝殺聲停了下來,剩下趙管事和黃少燕吩咐那些人處理屍體的聲音。
車簾被猛地掀開,綽痕一臉鮮血的跑過來問:“長公主,你沒事吧?”
徐錦寧抬了下眼皮子,把腰間的手帕遞給他,問:“我們死傷多少?”
“大約十三人,不過殺手已經被我們全都解決了。”
徐錦寧點了下頭,端著茶水下了馬車,外面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屍體,黑衣服的刺客尤其的多,看來對方也是下了血本阻止他們前往白楊谷啊。
這才是第一波,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殺手和陷阱等著他們呢。
趙管事吩咐完他們處理屍體之後,走到徐錦寧面前用力擦了把臉上的血跡,“長公主,您怎麼下來了,這裡髒汙的東西太多,您還是上馬車吧,免得一會兒汙了您的眼睛。”
徐錦寧衝他搖搖頭,將溫熱的茶水倒在地上,道:“抽出幾個人,將他們的屍體送回府上,讓婉兒好生安葬他們。”
這些人好歹是為了保護她才客死異鄉,於情於理都不能讓他們曝屍荒野,好歹給他們找個地方安葬了。
“是!”
他們這次犧牲了一共十三人,徐錦寧看著那些屍體被人搬到旁邊的小車上心裡感慨頗多。
黃少燕身上倒是沒有沾染上多少血跡,他整理了下略微凌亂的黑色長髮繞過屍車,“這些人明顯是不想讓我們安然無恙的抵達白楊谷,這一路上指不定還有多少埋伏,我們得重新制定一個計劃,否則這麼打打殺殺的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抵達目的地呢?”
徐錦寧面露不滿:“這些人的性命在你眼中自然不值什麼錢,因為他們不是你的人。”
徐錦寧哼了一聲轉身上了馬車,懶得再跟黃少燕提起這些事情,否則她真怕自己忍不住給他一刀。
黃少燕吃了癟捱了訓,無奈的聳了聳肩,到底是女人啊,總是這麼容易受到情緒感染。
趙管事一副‘你活該’的表情望著黃少燕,“你這不是上趕著找罵?”
黃少燕自以為優雅的笑了笑,望了一眼馬車的方向:“只能說我們這位長公主太過心善,心疼自己的手下,捨不得讓他們死在荒郊野嶺被野獸啃食罷了。”
綽痕白他一眼,“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沒心沒肺?我很好奇,你們黃家脫離了七巧之家還能有多少支援你的人,他們就不怕你再背叛麼?”
“有些人的信任是刻在骨子裡的,哪兒那麼容易說背叛就背叛?脫離七巧之家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個小毛孩兒就不用管那麼多了吧?”
綽痕切了一聲,“說的好像誰願意管似的,你這次最好別刷什麼花樣,否則我讓你變成這些黑衣屍體中的一具。”
黃少燕無所謂的笑了笑,“人不大,口氣不小呢。”
馬車裡的徐錦寧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還有時間在這裡閒話家常,快點收拾好準備出發。”
綽痕、黃少燕二人對視一眼,也不敢馬虎趕忙去幫著趙管事一起收拾殘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