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丞禮懷裡沒有抱著孩子,只是拿著一本黑封面的書籍,綽痕費了半天勁兒也沒能看出上面的寫了什麼,因為那字他壓根就不認識。
溫丞禮翻開其中兩頁,指著上面那個黑色瓶子說:“十方瓷瓶重新匯聚成一鼎,便能將那開口重新合上?”
對面的男子應該就是徐錦寧口中的雪玉了,男子長得挺俊俏, 書生氣很重,看起來倒不像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而且他對溫丞禮的態度還算恭敬,像是許久之前就已經認識了。
雪玉手中的摺扇輕點著溫丞禮手中的書籍,笑語盈盈的:“的確如此,但要打造這十方瓷瓶還得付出不小的代價才行,徐錦寧的天命之血只是其中一味,還需要更多的東西才行。”
“所以,十方瓷瓶其實是個幌子,背後的那件東西才是關鍵?你們想利用徐錦寧將十方瓷瓶彙集,但卻沒有告訴我們後面應該怎麼做。”
溫丞禮的聲音冷了幾個度,“我們之前的所有訊息都是你們刻意散佈出來,就是為了引我們入局?”
雪玉不可置否:“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從國師占卜出這天下局勢之後,整個遲玉國就已枕戈待旦,時刻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若不是那天縫之口最終的成形地是遲玉國,他們也不想趟這個渾水,每個人都怕死,但不能死的沒有價值。
方愚便是遲玉國的國師,他已經死了,但他的占卜不會出錯,許多關於戰爭的事情他都算的十分清楚。
“遲玉國一個小小國家,如何頂得住這風雨欲來,你的意見我會好好考慮,但……不一定會給你完美的答案。”
溫丞禮見那本書交還給雪玉後站起來,他看向窗外,夜空平靜,確是沒有在飛鷹部落時的那種心悸,那種瀕臨末日的錯覺。
“夏皇能夠考慮對我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賜,待明日您回到府宅還請跟長公主多多美言幾句,我妹妹的性子就是如此,若是有冒犯的地方還請海涵,白楊谷事一了,我會親自帶著蓮蓉前往告罪。”
溫丞禮擺擺手,“希望你們能夠照顧好孩子,三日後,我們會啟程前往白楊谷中心。”
“皇子殿下必定安然無恙!”
溫丞禮點點頭,餘光瞥了一眼藏在屋頂的人,沒說什麼,總歸是要讓徐錦寧知道的。
出來這兩日,他已經大致搞清楚白楊谷外圍的情況,同時做好了謀劃,不讓徐錦寧知道也是為了她著想。
雪玉面露憂慮:“江州那邊情況,該如何告知長公主呢?”
“昭兒聰慧過人,他自有解決的辦法,況且我已經讓人前往江州救援,不必憂心。”
雪玉起身拱手作揖,滿是敬佩:“夏皇深謀遠慮,有先見之明,我等佩服至極。”
“奉承的話就不必說了,還是儘快將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解決完吧。”
夏國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他去收拾呢,溫丞禮沒有再理會雪玉離開了房間。
綽痕這才想起那紫衣女子怎麼不見了?剛剛明明看到她走過來的啊?
還不等他回過神,後方一道凌厲的劍氣已經刺向了他,他迅速轉身一腳踢了過去。
那紫衣女子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神不知鬼不覺,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紫衣女子眼中冷意陡然更深,劍被踢開但是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直接衝向了綽痕。
綽痕眼看著溫丞禮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心裡越發急躁,一時半會兒的卻又沒有辦法從這人手下逃脫。
屋內的人明顯也聽到了上面的打鬥聲,不知道為何沒有立即衝出來,翻到像是不知道一般。
綽痕因為心急,有些亂了招數,還是被女子刺傷了胳膊,他微微眯了下眼睛,一拳頭打在那女子後背,女子被打的一個踉蹌。
綽痕心知道不能戀戰,趁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迅速的從屋頂上跳了下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女子還想要追過去,就聽見屋內傳來一聲無聲的嘆息,“霜兒,不必追了,長公主的人讓他去吧。”
凌霜哼了一聲捂著被打痛的肩膀從屋頂上下來,“那女子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你該慶幸他還沒有全力,否則你這肩膀可就要被他打裂了。”雪玉嘆口氣,“長公主到底是不相信我們,這才讓人前來試探的吧?”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都要遷就於那種女子,若只是為了她的血將她抓過來放幹了血不就行了?”凌霜很是不滿他們的這種做法。
雪玉只是揚了楊嘴角,語氣輕巧的說了一聲:“會的,只是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