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這裡是人間仙境、世外桃源,可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不像是仙境裡該發生的事。
阮愉帶著徐錦寧繞過祭壇走了幾步之後才發現她還停留在原地,正仰著脖子盯著祭壇周圍的幾尊白玉雕塑看。
雕塑是他們的祖先雕刻而成,也是他們飛鷹部落的至寶,她不明白徐錦寧怎麼會對這個雕塑感興趣。
聽聞徐錦寧沒有成婚之前是個貪婪男色的女子,府上養著成百上千的面首,不過這些都是流言,具體是真是假阮愉並不清楚。
“雕塑上的男子,你們可曾見過?”徐錦寧忽然覺得袖子裡的那副畫像有些燙手。
起初還只是覺得相似,可站在這裡一看卻覺得這壓根就不是相似而是一模一樣,老谷主為什麼會知道飛鷹部落?為什麼要將這幅畫像交給她,卻又不告訴她這人究竟是誰呢?
“長公主,您想什麼呢,這個雕塑的年紀比我們全部族人的年齡加起來都大了,我們怎麼可能見過呢?”
阮愉發現自己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傳聞中的長公主了,這還是大白天呢就開始說這些奇怪的話了。
徐錦寧聲音淡淡的:“那這人叫什麼名字,你們應該知道吧?”
阮愉無奈的聳聳肩,嘆口氣:“還真的不知道呢,那些故事我都是聽……”
她的話只說了一半便頓住了,紅紅的眼角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的沉痛,所有的故事都是祖父講給她聽的,如今祖父離去,這些故事的真實性她也無法再去追究。
阮愉像是想通了似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長公主,咱們還是儘快去斷崖把人找回來吧。”
徐錦寧不滿的收回目光,握緊了手裡的畫像,鋒利的指甲卻不小心將畫像戳出了一個小洞, 她並沒有在意。
看也沒看阮愉一眼,轉身往那斷崖方向走去。
阮愉心裡真是鬱悶的很,她不知道徐錦寧又怎麼了,還從來沒見過她這幅樣子呢,難道她已經發現了什麼?
為什麼不說呢?說出來大家一起商討對策不是很好麼,這個女人真是越發的讓人看不懂,阮愉也不敢說什麼,默默地跟在徐錦寧身後。
這裡一直被稱為飛鷹部落的禁地,就連阮愉也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每次她想要偷偷來這裡玩耍的時候都會被祖父發現帶回去狠狠的教訓一頓。
看到樹上飛著的那些黑毒蜂,阮愉嚥了口唾沫,連忙將徐錦寧拽過來小心的提醒著:“被這些毒蜂刺一下就會變成綽痕的那副樣子,我們還是小心點的好。”
徐錦寧幾不可聞的“恩”了一句繼續往前面走著……
三局棋子後,除了第一局溫丞禮贏了之外,剩下兩局皆是打成了平手。
溫丞禮敢篤定,若是剛剛君無命沒有放水他不會有機會贏得第一局,一個瞎子卻能計算出他的棋子安放在哪一處。
他有點懷疑這人到底是真的瞎還是裝出來的,這人的瞳孔很黑,如同從寒冰中鑿出來的黑晶石,被他這雙黑眸注視著的時候會有一種凝視著深淵的感覺。
好在溫丞禮本身就是從深淵中爬出來的人,他神色冷淡的將棋盤上的棋子拿過來放到棋盒裡,“看來,我不會再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了。”
“該告訴你的,已經都知道了。”君無命淺笑,“她來找你了,你可以離開了。”
“我還有一個疑問!”
君無命把細長的食指放到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問為什麼徐錦寧總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脫死亡,為什麼耀宮的人不敢輕易的去殺了徐錦寧。”
溫丞禮沉默著,等待著他的下文,既然他已經知道,想必也會直接告訴他答案。
君無命說:“你怎麼就知道耀宮的人不想殺了徐錦寧呢?那群人,怕是做夢都想要徐錦寧的性命。”
這個問題溫丞禮考慮過,但沒找到原因,他只猜出:“他們想利用徐錦寧找到十方瓷瓶,利用十方瓷瓶的力量從而達成他們的目的。”
溫丞禮說的是“他們”而不是說“你們”,可見他的內心裡下意識已經將這人當成同一船上的人了。
“或許還有其他的願意呢?”
溫丞禮怔了怔,今天已經讓他得到了不少資訊,聽到徐錦寧在叫他的名字,他迅速的站起身來看向斷崖上方,那邊有人影晃動了一下。
等溫丞禮再回頭看向君無命的時候,亭子裡哪還有君無命的影子?就連那女子也不知所蹤了。
溫丞禮不明白,為什麼君無命不想讓徐錦寧知道他也在這裡?為什麼他要將耀宮的這些事情都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