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們居住的地方,便看到溫丞禮坐在視窗喝著酒,顯然他也已經看到了那道血色的口子。
綽痕一個輕功飛落到視窗上,直接對溫丞禮說道:“主子,他們說那道裂縫在白楊谷。”
“白楊谷?”聽到這個答案,溫丞禮更加篤定了內心的猜測,“還說了什麼?”
綽痕說:“然後他們就跪下唸叨那些奇怪的話,您覺得他們的話可信麼?”
婉兒在聽到“白楊谷”三個字後渾身就開始發冷,因為她知道他們白楊谷一行是避免不了的了,而她……也終將在白楊谷丟了自己的性命。
不等溫丞禮開口,婉兒的話已經說出來了:“為什麼不可信呢?試試已經擺在我們面前了,不是麼?”
綽痕反駁道:“那也不能證明耀宮那群人真的有改變換地的本事啊,他們不還是得依靠著那所謂的瓷瓶才行?”
婉兒卻只覺得身上冷的很,只想找個暖和的地方待著,她整個後背靠在牆上,又想起徐錦寧說的話,若不然她就暫時先留在這裡?等白楊谷或者夏國的事情解決了,再回去?
這個念頭剛出來就被她直接否定掉了,若是因為貪生怕死耽誤了大事,那她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她自己都無法過的了她良心這一關。
溫丞禮不想讓他們的聲音驚擾到徐錦寧和孩子睡覺,將聲音放輕:“這件事容後再議,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那主子……您也早點休息。”婉兒就等著這一句話呢,她需要先個地方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
從知道她要死了以後,都不用阮愉避開她,她已經開始很自覺地避開大家,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若是可以再仔細一些,便能發現婉兒已經著手將照顧徐錦寧的事情漸漸地交給綽痕了,就連飯菜都已經很少做了。
夜深了,萬籟俱寂,一瞬間,彷彿整個山都進入了沉眠,安靜的可怕。
溫丞禮放下茶杯,又忍不住的看向庭院中,他得想辦法查出那個藍衣男子的身份才行。
半夜,孩子鬧騰了一會兒,還是把徐錦寧給鬧騰醒了,她一睜開眼就看到坐在視窗背對著自己的溫丞禮頓時睏意全無。
徐錦寧將被子給孩子蓋上後披上外套走到溫丞禮身邊,視線轉過去,卻見溫丞禮已經單手撐著臉睡著了,還以為他在思考著方愚他們說的話呢。
徐錦寧將外套給溫丞禮披上,又隨意的拿了件披風走到外面,院子裡還有火燃燒的味道,看到架在火堆上烤著的那隻羊。
她忽然覺得他們現在也像是被獵人圍堵到山崖邊緣的羔羊,只等待著獵人將那一支羽箭再次射向它,前後皆無退路只有死路一條。
飛鷹部落的人都休息了,徐錦寧忍不住轉身去了祭壇方向,依稀還能聞到空氣中有股濃濃的血腥味兒,那些發著紅光的蝴蝶還在白玉盤上飛舞著轉圈。
她抬頭看向那幾尊還染著血的雕塑,覺得有些噁心,胃裡翻江倒海似的,那麼多的血,那得是多少人的啊。
忽然,她聽到了一陣圓盤轉動的響聲,片刻之後,就見圓盤中間升起了那尊綠色的詭異瓷瓶,明明沒有血液的浸泡,可瓷瓶的光芒卻開始由綠色轉變成了紅色。
一隻發著紅光的蝴蝶落在了瓷瓶上面,紅光與血光相映形成了一幅詭異的畫面,徐錦寧嚥了口唾沫,往前面走了幾步,在距離瓷瓶還有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縮在袖子裡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徐錦寧裝著膽子走上去,把手放到了瓷瓶上,蝴蝶沒有飛走,依舊停留在瓷瓶上。
徐錦寧忽然感覺到一股源源不斷的熱氣從這瓷瓶上散發出來,並沒有像阮愉他們說的這瓷瓶有多麼的危險。
瓷瓶上的紅光漸漸地變淡,而那隻紅色的蝴蝶卻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一樣,迅速乾枯跌落在旁邊的臺子上。
徐錦寧臉色一變,趕緊將手抽離了那瓷瓶,手心還有點滾燙,“這瓷瓶究竟有什麼樣的力量,居然能將兩個時空連結起來?”
徐錦寧想不通,也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驀地,她覺得手腕上的紅梅印有些發燙,她趕緊掀開袖子看過去。
紅梅印記隱隱有些發紅,直到另外一隻紅色的蝴蝶落在手腕上,它撲稜著翅膀動了動,沒一會兒又飛走了。
那蝴蝶是來幹嘛的,採蜜?
徐錦寧無語的望著那紅色的蝴蝶看了看,只可惜那蝴蝶飛的太快了了,她還沒看得清是哪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