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徐錦寧才聽到門口有動靜,她坐了一整天腰痠的都快要斷了,無論婉兒下午怎麼勸說讓她去午休她都沒有去,一個勁的非要在這裡等著。
一會兒坐在亭子裡,一會兒走到後院去看那些少年,一會兒又去地牢裡走一圈看看那些沒有治療好的小怪物……
總之就是閒不下來,一閒下來就開始唉聲嘆氣要麼是問什麼時辰了,要麼問溫丞禮他們回來了沒有,就沒一刻消停的。
這不,趁著他們還沒有回來,徐錦寧、徐錦昭二人正坐在亭子裡對弈。
徐錦昭撓著頭不知道下一步棋該怎麼走,白棋已經被黑棋圍的水洩不通,這一棋子便是決勝負了,若是落錯了那就滿盤皆輸了。
徐錦昭這抓耳撓腮的動作完全落入徐錦寧的眼睛裡,徐錦寧忍不住拿起他的一顆白棋落在中間位置,這下白棋的形式逆轉,此局是個死局,黑白兩子都沒有贏。
徐錦昭咂舌:“皇姐,我就快要想出來該落在哪裡了,你怎麼把棋局給鎖死了?”
徐錦寧笑道:“得了吧你,這顆棋子你都想了半個時辰了,再讓你想下去估摸著天都黑透了,兩敗俱傷未必不是好結果。”
下下棋打發時間而已,還沒有必要爭奪個你死我活的,徐錦寧揉著腰:“要不要再來一局?”
“好啊,這次我肯定能贏你。”
可能是最近人救治的多了,徐錦昭臉上的笑容明顯比之前多了許多,他每天一早起來就去照料那些小怪物,又是給他們熬藥又是給他們治傷的。
門口有幾個婦人伸著脖子往裡面看,婉兒看過去,就見其中一個長相還算標誌的婦人被推了進來,那婦人一被推進來就立刻跪在地上:“長公主,我們是特地來感謝你們的。”
“是啊是啊,多謝長公主治好我們的孩子,不過……不過……”
徐錦寧放下棋子,倒沒有被這些婦人身上的味道給燻著,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苦澀的藥渣味道,徐錦寧之前一聞到這些味道就會覺得噁心,很想吐,所以溫丞禮也不讓她靠近後院。
這些婦人是被上官梓恆帶過來的,是後院那幾個少年的母親,她們是來接走孩子,順便過來跟徐錦寧道個謝。
徐錦寧衝她們揮揮手示意她們先起來,不必跪著。
“救治百姓是本宮分內之事,你們不必多禮。”
看到她們還一臉難看的樣子,徐錦寧忍不住的問:“你們還有什麼訴求直接告訴本宮就可以,不必藏著掖著,只要是本宮能做到的必定為你們做。”
那婦人擦擦眼淚哭著說道:“孩子們之前不知道遭受了多少劫難,有幾個孩子甚至不願意開口說話不願意靠近人,我們是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藥能夠消除那些不好的記憶,讓他們帶著這些記憶長大實在是太殘忍了。”
“我的孩子天天做噩夢,天天都在叫著救命,我聽了實在是於心不忍,他爹都好幾天沒有睡覺了,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徐錦寧看看上官梓恆,“上官,你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上官梓恆搖搖頭,很是無奈的說:“毒蠱本來就在他們的腦子裡呆了很長時間,對他們的身體本就造成了很大的損傷,做噩夢的這幾個孩子情況算是好的,有個孩子因為接受不了自己曾經坐下的那些惡事,直接自殺。”
“那怎麼辦?不救治,任由那些蠱蟲控制著孩子麼,救了他們,恢復意識之後的孩子卻始終無法過上正常生活,這跟殺了他們也沒什麼區別。”
徐錦昭說:“我之前在一本醫術上看到過有一種草藥,燃燒起來就可以安神助眠,這種草藥的味道很淡,不會對人人體造成損害,只可惜這草藥生長在巫國境內。”
“在巫國境內?”徐錦寧聽了有些激動,“只要找到這些草藥就能消除那些負面影響?讓他們安心入眠麼?”
徐錦昭點點頭:“是的,但這種草藥只能生長在冬天,現在距離冬天還有好幾個月呢,而且一到夏天這草藥就自動腐爛,想留也留不住的。”
“現在距離入冬還有好幾個月呢,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婦人說著又擦了擦眼淚。
“昭兒,你把那藥草的名字和形狀都寫下來,我即可修書臨清,看看他那邊還有沒有什麼存貨之類的,萬一他們能找到合適的儲存方式呢。”
“好,我現在就去寫。”
徐錦昭也顧不得還要繼續下棋,轉身小跑著離開了。
他們都希望這種草藥能夠有用,能幫助那些孩子恢復正常的生活。
徐錦寧讓人將這些婦人和孩子都送回去了,再讓他們留在府上也沒有什麼用。
婦人們各自從家裡帶了一些特產過來,徐錦寧本來不想收下的,礙不住這些人太過熱情,她只好勉為其難的將東西手下,也不是什麼貴重物品,都是一些普通的瓜果蔬菜。
婦人們知道徐錦寧懷有身孕,這些都是對孕婦非常好的東西,但溫丞禮之前有吩咐無論什麼食物都要經過他的檢查才可以入口。
徐錦寧讓人將這些食材放到一邊,等著溫丞禮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