綽痕的事讓徐錦寧想破了腦袋,她提出讓人容易成百姓的樣子矇混過關,可惜這個提議被溫丞禮駁回了。
因為白靜的手腳都被打斷,他們不可能將婉兒的手腳也都打斷,要裝就必須裝的很像才行。
假裝換人這條路也行不通,徐錦寧乾脆來了一句:“反正他也沒說交出的人是死的還是活的,要不然直接將白靜一刀殺了,將她的屍體交出去算了。”
溫丞禮放下毛筆,淡淡的開口道:“那要是他也將綽痕的屍體交給我們呢?”
徐錦寧也沒想到這個,都說一孕傻三年,她懷疑自己開始變傻了:“那你說該怎麼辦,易容不行,假裝換人也不行,總不能真的將白靜交出去吧?”
“白靜自然是不能交出去的,方法還有,只是暫時沒想出來罷了。”
徐錦寧唉聲嘆氣的:“咱們只能任由他們牽著鼻子走麼?既然他們敢來換人,那咱們就讓他有來無回唄,之前設計好的陷阱那麼多,總有一個能用得上的吧?”
“你覺得他們會不知道我們的手段麼?他們把這個難題交給我們處理,就是想要看看我們如何處置白靜,想看看在綽痕在我們心中佔領的分量。”
“那要不……咱們假裝放棄綽痕這顆棋子?”
徐錦寧說完又覺得不合適,“綽痕年紀小,要是知道我們選擇留下白靜,不顧他的安危肯定會責怪、怨恨我們,說不定這也是兆霧想看到的,想逼著我們跟綽痕反目成仇。”
“你說的不無道理,兩人我們都難以取捨,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個極大地考驗。”
徐錦寧不得不承認兆霧他們手段卑劣,這樣的手段都能使出來。
她很好奇,到底還有什麼是耀宮妖人做不出來的?
想到牢房裡的那些小怪物,想到客棧裡死的人那些人……
徐錦寧就覺頭疼,“反正還有三天,我們還是慢慢想吧,萬一這三天內出現什麼變故呢?”
他們還有三天的時間能夠思考,這麼長時間總能想出一個合適的辦法。
其實溫丞禮心中已經有一個方法只是暫時沒有告訴徐錦寧罷了,這個方法總體來說比較危險,讓徐錦寧知道她肯定不會同意。
“也好,慢慢想吧,諸葛他們這幾日應該就會抵達汀州,先把那些人體內的毒蠱驅除乾淨吧。”
徐錦昭雖然已經可以下地走路,氣色看著也不錯,但那只是因為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泡著藥浴,壓制住了毒性的蔓延。
溫丞禮握緊了手中的小瓷瓶,不能再耽擱下去,還是儘快將徐錦昭體內的毒素解乾淨,免得被徐錦寧發現。
他其實還是不太想這個時候解除徐錦昭身上的毒,起初不解毒,是為了能讓徐錦寧在汀州多待一段時間,讓她好好安胎把孩子生下來。
現在汀州城內事情這麼多,他不能再讓徐錦昭成為那個變故,儘早將毒解乾淨了最好,也省了一樁麻煩。
趙管事將徐錦昭送回去之後就帶著人去搜尋汀州城內的屍體,一直到傍晚才回來,這麼長時間他們也只找遍了城北那片範圍,光是那片範圍內死的人就超過了五百,遑論這麼大一座城呢?
徐錦寧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也吃了一驚,兆霧等人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居然殺了那麼多人,更過分的是居然任由他們在陽光下暴曬,在房間裡腐爛……
屍體已經都被趙管事他們處理乾淨,該安葬的安葬,該火化的火化……
後院中毒的百姓們也扛不住死了幾個,他們身上的毒暫時不致命,但卻叫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哪怕溫丞禮、上官梓恆看管的再怎麼嚴格還是無法控制那些人去尋死,居然還有人在求死。
後院的求死哀嚎聲一片,徐錦寧在前院聽著心裡發慌的厲害,倒不是怕溫丞禮一怒之下真的將那些人全部殺死。
婉兒看出了徐錦寧的心思,不由得嘆息一聲:“那些人熬的太辛苦,個個巴不得趕緊死了算了,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丞禮還在想辦法救人,巫國的神醫也在來的路上,只要他們肯堅持,一定還有存活下去的機會。”
這是徐錦寧堅定的事,可那些百姓卻不見得會相信他們,人死的越多,百姓對他們就越失望,越不信任,這也是徐錦寧頭疼的地方。
瞅著徐錦寧揉著眉心,婉兒以為她頭疼了,走到她身邊輕輕給她按捏著太陽穴:“生死有命,倘若他們堅持不下去,我們又能做點什麼呢,總是要奢望奇蹟發生的。”
“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奇蹟,事在人為,還是靜靜的等待吧。”
徐錦寧也找不出其他解決的辦法,等巫國神醫到了再說,“臨清那邊情況如何了?”
“不容樂觀,不過我們已經將如何對付小怪物的方法告訴了臨清國主,效果還是有點的。”
“漢丹城被滅,臨清眼巴巴的想要儘快找到真兇,之前他來夏國找我們,也是希望我們能夠幫忙,現在巫國那邊情況是暫時穩定了,只有我們自己這兒還是一團亂麻。”
“公主若不然先去睡一會吧,下午陽光最為熾熱,您的身子可經不起這麼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