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怵和莫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亭子裡,在德妃放下刀的一瞬間,一左一右的架著和帝退出亭子十步之遙。
徐錦晟滿眼不甘,面目猙獰,等他回頭,已有兩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不許動!”
德妃沒有看他一眼,只是轉身看向和帝,她站的筆直,儀態整齊沒有絲毫凌亂,依舊自信高傲,她目光直直的盯著和帝等他開口。
和帝與她對視,目光冷漠攝人,“你當真有解藥?”
“毒是我下的,我自然會有。”說罷,她從懷裡拿出一個翠綠色的小瓶子,扔給歐陽怵,“這是剛剛那被毒酒的解藥,但是你體內的毒素已深,必須要由我特製的藥草慢慢調理,才能讓你體內的毒素慢慢褪去。”
“母妃!”徐錦晟氣急,渾身都在抖。
“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了,若是你出事,一切才真的完了。”
徐錦恆冷笑:“你以為放走他,你們的一切就沒算完?”
他已經下馬快步走向和帝,“父皇,您看這對母子該如何處置?”
和帝卻將這處置的機會讓給他:“恆兒,你覺得呢?”
徐錦恆說:“父皇身中奇毒,為了您的身體著想,兒臣以為可以先將德妃關進冷宮,直到她解除您體內的毒素,至於徐錦晟……”
若是不放,德妃勢必不會交出解藥,他說:“一條賤命而已,有德妃在宮裡牽制他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不如將之逐出寧都城,發配北境充軍。”
“好,就依你!”
“皇上,這解藥?”歐陽怵拿著那瓷瓶,也不知該不該讓和帝服用,萬一有毒呢?
他遲疑一下,那藥瓶已經被徐錦恆拿過去,他毫不猶豫的倒出一顆藥丸塞到嘴裡。
“大皇子,不可!”歐陽怵想阻攔,可惜太晚。
“恆兒,不可!”和帝大驚。
徐錦恆服用後並未覺得體內有什麼不適,又重新倒了一顆遞給和帝:“此藥無毒,父皇可安心服用。”
德妃哼了一聲:“若是真的有毒,你就不怕死。”
“本王的命與寧國的江山比起來,不值一提!”
徐錦恆不願意與他們浪費時間,衝侍衛們揮揮手:“將他們母子二人帶下去吧!”
說完,他又看向這些叛亂的禁衛軍,對和帝說:“父皇,這些人也一併發配北境吧,正好那邊戰事吃緊,此刻正是用人之際。”
歐陽怵笑問:“殿下就不怕這些人在戰事中動手腳,耽誤大事?”
和帝也一併看著他,等著看他如何回答。
徐錦恆卻說:“這些人的家人就在寧都,自然不怕,我相信他們也不會放任自己家人不管,讓他們戴罪立功豈非比殺了他們更有意義?”
歐陽怵眼中滿是讚賞之意,“大皇子聖明!”
“父皇聖明!”徐錦恆道。
和帝欣慰的拍拍他的手背,心裡已經將這個兒子完完全全的放在心裡,“寧兒沒有看錯你,你是好樣的,我為有你這樣的兒子感到高興。”
徐錦恆眼眶微微發紅,單膝跪下,喊道:“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眾將領也一併跟著跪下,高喊:“皇上聖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和帝服下解藥雙腳也有些力氣可以走動,卻還是需要歐陽怵攙扶,“眾將士平身!”
“多謝皇上!”
和帝大聲道:“你們為寧國之安拋頭顱、灑熱血,朕必定重重有賞。”
隨即,他看向徐錦恆:“恆兒,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至於德妃母子就讓軍機處去審問。”
徐錦恆、歐陽怵同時道:“是!”
天色將明,雪似乎也跟著這場叛亂的結束慢慢變小。
經此一夜,寧國國內再無內亂,似乎一切都在往正確的軌道上運轉,他們的撒網捕魚計劃非常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