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身為人母,她才能體會到慕青黎的不容易,“丞禮,你無法回答我的問題,是因為你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想到孩子以後知道了會恨我們,你的心裡又是怎樣的感受呢?”
“寧兒,別說了,不會有這麼一天的。”溫丞禮抱緊了徐錦寧。
徐錦寧還是想要化解他和慕青黎之間的矛盾,她見過慕青黎,不管是那個在寧國皇陵中見到的,還是在冷宮裡見到的那個女人,她們對溫丞禮同樣會露出愧疚、心疼、思念的神速,可見她們從內心裡一直愛著溫丞禮兄妹兩。
“是選擇讓孩子活著恨我們,還是選擇讓孩子陪我們一起死,其實你心中已經有答案,只是不太願意去承認。”
徐錦寧嘆口氣,“等你見到了她,你就知道她到底有多不容易了。”
腰間的手緊了幾分,徐錦寧最懂溫丞禮了,她非常清楚溫丞禮此刻正在做艱難的選擇,是放下仇恨接納慕青黎,還是繼續帶著仇恨去思念她。
人啊,總是矛盾的結合體。
溫丞禮啞著嗓子說:“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徐錦寧這次沒有說不,任由溫丞禮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她拉著溫丞禮的手說道:“你陪我一起睡吧,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些。”
溫丞禮點點頭,將外衫脫掉倚在床邊上,一刻也不想放開徐錦寧的手。
徐錦寧緩緩地閉上眼睛,這麼多天來還是第一次睡的這麼安穩,只因為有溫丞禮在身邊。
窗外的一座民宅屋頂上,穿著黑色斗篷的男子靜靜的看向徐錦寧住的房間方向,他臉上帶著與慕青黎臉上差不多的面具,可從他的體型上還是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男人。
身後,是一個手中拿著摺扇的男子,正是黃少燕。
黃少燕勾著脖子看了一眼,道:“若是剛剛溫丞禮沒有及時趕到的話,你是不是就要親自出手保護她了?”
就怕徐錦寧不知道在這裡還有一個擔心她,思念她的男人,雖然黃少燕並不知道這黑衣斗篷人到底是什麼人,但從他看徐錦寧的眼神中,他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這人跟徐錦寧之間肯定關係匪淺。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這段時日,也是他們兩個將跟在徐錦寧身後的那些小尾巴都給清理乾淨了,否則徐錦寧怎麼可能還能安然無恙的抵達汀州?
斗篷人並未說話,但他的目光還是閃爍了一下,看到房間裡熄了燈,他才轉身對黃少燕說:“不該你問的不要問,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黃少燕很無奈的把扇子收起來:“你猜測的沒錯,上官紫御等人已經被耀宮控制住,那些怪物也是用上官家人的血養出來的,他們血液裡的那種瘴氣,非常適合孕養那些蠱蟲,現在的上官家人都是蠱體。”
黃少燕想到之前被他們殺死的上官家人,發現他的血液裡全都是一種很小很小的肉色蠱蟲,它們盤根錯節的纏在那人的血管上。
想到那些爬來爬去噁心人的蟲子,黃少燕就覺噁心,“這些小蠱蟲都只是幼體,經過養蠱人的馴養後,這些蟲子才能被下到那些孩子體內,以聲樂控制。”
斗篷人點點頭,“現在唯一能救徐錦昭和溫丞雨的人就只有上官梓恆,傾盡全力去找到上官梓恆,保護他的安全,切記不可讓耀宮的人發現。”
“事成之後……”
“如果你不想被耀宮的人抓回去成為這些蠱蟲的養殖蛹,你儘可以提要求。”
黃少燕撇撇嘴,“你跟溫丞禮的性格真是相似,都喜歡拿這件事來威脅我。”
“只要受用就好!”斗篷人冷冷的說。
黃少燕忍不住嘆息著自己真是命運多舛,不是被耀宮追殺,就是被溫丞禮威脅,現在又多了這麼一個黑衣斗篷人,這人似乎還特別瞭解他們。
還好這人是站在溫丞禮和徐錦寧一邊的,否則,真人不如叫他死了算了。
“那個蟄褚,身份還沒查明?”斗篷人想到在寧國萬寶樓的時候,就是這個叫蟄褚的人抓住徐錦寧威脅溫丞禮交出了龍形玉佩。
黃少燕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大人,在下的能力是有限的,追追跑跑,我也沒什麼分身術。”
斗篷人倒是沒有再說一些責怪威脅的話,“知道了,這件事我會交給別人去做,你安心把當下的事情做好即可。”
“在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