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漸漸地弱了下來,不知道是那補藥的緣故還是這孩子真的聽到了,眨眼間,她已經懷有四個月的身孕,再有幾個月她就可以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想到這裡,徐錦寧臉上難得浮現出溫柔、慈愛的表情,此刻倒像是一個真正的母親了。
隔壁房間有鐵鏈響動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徐錦昭的嘶吼聲,徐錦寧臉上的笑意褪去,換上一副沉重的表情,“你小舅舅正遭受著的他的劫難,可母親什麼都不能為他做,不過你放心,母親一定會想辦法救他的,以後有小舅舅陪你一起,你一定會很快樂的。”
到時候,還有好多人疼愛他呢,徐錦寧這麼想著心裡好受點。
“長公主,您醒了麼?”婉兒在外面小聲的問,就怕聲音大了反而驚擾到徐錦寧。
徐錦寧披上外套讓她進來,婉兒已經收拾好包袱了,這個鎮子已經不安全,徐錦寧在這裡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他們必須要儘快前往汀州。
“也不曉得歐陽怵他們調查的怎麼樣,這麼長時間沒有訊息。”
徐錦寧擔心的嘆口氣:“本以為只要平了夏國的內亂,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走,卻不曾想到會牽扯出這麼多奇怪的事。”
徐錦寧又想起北境雪窟發生的事情了,前世溫丞禮的屍體會去哪裡?是回去了?還是消失了?
還有那幾個翠綠色的瓷瓶,那屬於前世的,還是屬於現在這個世界的?
白楊谷內的那一個碧色的奇怪瓷瓶應該不會有人發現,除非他們將整個白楊谷都翻過來,只要這瓷瓶不問世,一切就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聽說歐陽先生乃是寧國第一智者,是專門蒐集情報的,想來本事應該不低!”婉兒說著讓徐錦寧寬心的話,見她還是愁眉不展,急忙道:“長公主,您可別忘了大夫吩咐的話,可不能有這些憂愁心思,對孩子不太好。”
徐錦寧的眉頭這才稍稍的舒展依稀,“這次是我疏忽大意,差點害了孩子。”
語氣中多是對自己的自責!
婉兒說:“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不過看外面的天氣好像是要下雨,咱們也只能等到明天再啟程了。”
“早一天,晚一天其實也沒什麼干係,再休息一晚好了。”
徐錦寧剛醒來身體也不適合舟車勞頓的,從華元鎮到汀州還得有兩天的路程,這兩天他們還不能快只能慢。
“都聽公主的,長公主可有想吃的東西?”
那一碗藥喝下去,徐錦寧哪還有什麼胃口,不把那些藥都吐出來就算不錯了,但為了孩子著想,還是吩咐道:“去準備一些熱粥溫著吧,等我有胃口了再吃,記得給昭兒送去一些別讓他餓著肚子,他神志不清醒,等粥涼透了再給他,免得把他燙傷了。”
婉兒不得不誇讚徐錦寧的細心,笑道:“是,屬下這就去。”
房間裡又剩下徐錦寧一人,徐錦寧拿出那根白玉長笛,腦海裡是毒郎君吹奏的那首曲子,她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那曲子,旋律實在是太熟悉,可想了半天也不記得在哪裡聽過了。
當時只有趙管事和婉兒追出去,她並沒有見到毒郎君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她想,毒郎君這個名字肯定也是假的,他應該還有個真名字。
毒郎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要帶走昭兒還是想過來檢視情況?
匯江之上,那毒郎君就曾偷襲過他們,要不是他們命大, 早就葬身在匯江之底餵了魚蝦。
徐錦寧總覺得那毒郎君是自己熟悉之人,雖然沒見過面,但她就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好看的眉尖擰在一起,徐錦寧臉上的表情異常凝重,“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若真如此……”
明亮的眸子轉向窗外, 放在肚子上的手緩慢的握成了拳頭。
不遠處的酒館裡,毒郎君靜坐在窗邊喝著酒,忽然鼻腔裡飄來了一陣香氣,他露出嫌惡的表情:“每次你都得這麼臭氣逼人的過來!”
白靜聞了聞身上的花香味:“胡說,明明是香氣。”
毒郎君沒什麼功夫跟她廢話,直截了當的問:“說吧,宮主又有什麼命令?”
“呀,我還以為你玩的過頭了,連宮主的命令都不管了呢。”
“不敢,別廢話了,快說。”
白靜把小竹筒交給他:“自己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毒郎君拿過那竹筒裡的信仔細閱讀,看完後直接將信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