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明日開始練武,徐錦寧換了一身簡便的衣服,剛出門就見坐在對面房屋上,啃著梨子的綽痕,綽痕一見他開門出來,咔嚓咔嚓幾口將梨子啃乾淨,果核一扔直接從屋頂上跳下來。
“你又要去哪裡?天氣不好,要下雨了。”綽痕嘴上還沾著梨子汁,嘴巴都還沒擦乾淨。
綽痕跟徐錦昭的年紀也相仿,可昭兒他……想到徐錦昭,徐錦寧心中鬱悶又多幾分,對綽痕都寬容了幾分。
“正好你閒著沒事,去,給我找根木頭過來,我要刻個木劍。”徐錦寧雙手一抱,倚在柱子上命令著。
綽痕強調:“木劍?你想要,我給你刻就好了,你自己弄那玩意兒容易弄傷手。”
徐錦寧卻不依著他:“我也閒著,我也想弄,不行麼?你還在這裡站著,怎麼,是想讓我自己去爬樹找木頭?”
綽痕忍不住翻白眼:“你要找木頭跟爬樹有什麼關係,真是不懂你們這些女人腦子裡在想什麼,得得得,我這就去給你找。”
綽痕一邊走一邊抱怨著,徐錦寧在這裡唯一的樂趣就是逗著他了,溫丞禮還真是從明知道她會再者河裡很無聊,特地讓綽痕也跟過來,明知道他們兩個見面就吵鬧,也算是無形中給她一種打發時間的樂趣了。
徐錦寧忍不住的打個哈欠,抬頭看一眼霧濛濛的天空,的確像是要下雨了,這場雨看來還不小呢。
徐錦寧有些鬱悶,她這剛決定明天開始練習武功就給她下雨,這挑戰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希望這不是風雨欲來,希望夏國、寧國一切安好,希望溫丞禮順利平安。”
徐錦寧真心的祈禱著,“溫丞禮,這次本宮就不跟你置氣,等我學會功夫把這裡的人都打趴下了,我還誰還敢攔住我。”
她之前也嘗試過好幾種方法逃脫這裡,奈何這些人根本就不怕死,居然還有人敢當著她的面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只要她前腳邁出白楊谷一步,那些人就要割斷自己的脖子。
以前她可是從步會管這些人的死活的,可現在情況不同了,肚子裡有了溫丞禮的孩子,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造下殺孽,她得為孩子多積一些功德。
寧國皇城內,和帝藥燻蒸過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這段時間寧國並無什麼大事,唯獨之前徐錦昭現身一事惹得寧國上下皆是不寧,他已經派遣歐陽怵前往追尋昭兒的下落。
從他離開到現在也有半月有餘,可歐陽怵那邊暫時還麼有給他傳遞任何的訊息,和帝穿上衣服後,將溼潤的頭髮往身後一撩,在張公公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寢宮。
“歐陽那邊還是沒有任何訊息麼?”
張公公便用毛巾擦著和帝的頭髮,邊說:“暫時還沒有,可能還在四處搜尋,皇上放心吧,既然太子已經現身說明幕後之人也已經安耐不住,只要等歐陽先生找到線索,太子殿下就會被救回來了。”
“朕當初就不該讓昭兒假死出宮,否則也不會害得他變成如此模樣,皇后在天之靈必定恨死了朕。”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現在還覺後怕,他壓根不敢相信自己那個天真活潑的小兒子會變成如此野獸模樣,批頭撒飯、渾身汙垢,散發著一種死人的血腥氣,像是在一群死人堆中呆了許久許久。
和帝不知道自己的小兒子到底經歷過什麼,又是誰將他害成了這幅樣子,信已經傳給徐錦寧,寧兒看了之後必定會心痛。
“皇上,您也是為了太子著想,當時寧國亂成那個樣子,太子殿下若是不離開只會遭到迫害,說不定就連性命……”張公公沒敢再說下去,換了一種說法:“至少現在太子殿下還活著,只是被人控制了,奴才相信長公主和歐陽先生肯定會有辦法的。”
“朕也信,朕的昭兒是如此心善之人,朕斷然不會讓那些惡人傷害我的兒子。傳令恆王,朕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是,奴才這就去。”
張公公把毛巾遞給旁邊的小太監,讓他繼續幫著和帝擦拭頭髮,迅速出宮去找徐錦恆了。
和帝攤開自己的雙手看著,這雙手能夠拯救得了天下,拯救得了自己,卻唯獨救不了他的兒子。
每每到了夜晚,那雙血腥、嗜血的眸子就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好幾次他錯覺到看到了昭兒,只可惜等他追過去的時候,那兒什麼都沒有。
“昭兒,父皇一定會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