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他將心中的思念化作一股動力,快,越快越好,他已經等不及了。
一隻黑鷹在皇宮上方盤旋許久,聽到外面的黑鷹叫聲,溫丞禮把頭髮放到袖子裡,起身走過去,開啟窗戶,一支羽箭直接從窗外射了進來,溫丞禮微微側身,那羽箭直接射進了後面的柱子上,箭射的很深,不難想象若是這支箭射進他的身體他會傷的多重。
信上繫著一封信,溫丞禮走過去用手帕將信拆下來,紙質材料並非是夏國盛產的,他快速開啟信,看到裡面的內容後眼神倏地一變,這上面的字跡是……慕青黎,他的母后。
“午夜時分,玉光殿!”
溫丞禮握緊了這份信,這麼多年來,這是慕青黎第一次主動給他寫信,她終於要現身了麼?
終於,要見面了麼?
溫丞禮閉上眼睛仰頭嘆息著:“兒臣等了你這麼多年,你終於現身了。”
白楊谷地處偏南,在距離夏國很遠的一處山內,山內栽滿了小白楊,故而直接被當地的人稱為白楊谷,裡面一年四季如春風景如畫,但在十年前這個地方忽然出現了一次滑坡,裡面所有的生物、植物全都埋葬在了那場滑坡之下,兩側的山峰也曾經被炸開過。
久而久之,那裡的人便忘了還有這麼一個小山谷存在。
此時此刻,山谷內卻住著一群穿著白衣的人,男女各半,他們留著很長的頭髮,每個人的頭上都戴著一頂白色的斗笠,他們的臉上同樣帶著一種白色的面具,圖案有些詭異,讓人無法辨認那到底是什麼。
唯三沒有帶著面具的人,便是徐錦寧、婉兒和綽痕三人,他們此刻正坐在湖心亭中間,徐錦寧看著這封從夏國飛來的信,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和輕鬆,有的只是讓人看不懂的凝重。
信看完後,徐錦寧將之撕成了碎片,側身對婉兒吩咐道:“本宮餓了,去準備些吃的。”
婉兒聽完一喜,“好,屬下這就去給公主準備。”
綽痕卻很好奇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怎麼徐錦寧忽然就改變主意了,之前不是死也不吃麼?
他們好說歹說的她都不聽,她果然是隻聽主人一個人的話。
徐錦寧不滿的瞟了他一眼:“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因為三天沒進食,徐錦寧的聲音聽來有些沙啞,有氣無力的。
綽痕現在哪裡敢招惹她,萬一把她氣出個好歹來,主子知道還不得殺了他:“屬下不敢。”
徐錦寧聽了笑了:“這還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以‘屬下’兩個字自稱呢,實在是難得啊。”
綽痕呵呵的笑兩聲:“長公主,您也別拿我開刷了,又不是我非得把你困在這裡。主子說了,外面現在危險的很,留在這裡才是您最好的選擇,等他的事情處理好了,主子肯定會過來接您的。”
綽痕也不想留在這裡,這裡雖然風景優美,但在這兒跟坐牢似的,還不如出去執行任務,打打殺殺的呢。
看出綽痕的不滿,徐錦寧拖著下巴,笑眯眯的盯著他:“小東西,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綽痕故意裝作不想的搖頭,“我只要遵從主人的命令就好了,外面就算天塌了,只要這裡沒事,就沒問題。”
“呵!若是你的主人死了呢?若是他永遠不來接我們呢?”徐錦寧不是在嚇唬他。
綽痕微微變了臉:“不可能,你別瞎說,你怎麼可以詛咒主人?”
徐錦寧冷笑,“若是安全,他為什麼不讓我們出去?正因為太危險,正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是否能夠安然無恙,所以……他才支開我們。若你不想你主人死的話,就立刻帶我出去。”
說到底她還是想出去,綽痕哼了一聲沒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