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丞禮衝重龍揚了揚下巴,重龍會意走上前,不留任何情面,一劍划過去,那腦袋就跟脆了的竹筍一般愣是被活生生的砍下來了。
重龍拎著那顆流血的頭顱,冷血如修羅:“還有誰膽敢質疑太子殿下?”
利刃在前,誰敢放肆?
霍驍的那些狗黨連忙跪地求饒,甚至有人被嚇得尿了褲子。
就在這時候,一聲洪亮的聲音打破了這裡的肅殺氣氛。
霍驍帶著長夜軍進來,長夜軍的人數是重龍帶進來的兩倍之多,溫丞禮的人反而顯得有些偏向下風。
朝堂風雲,一觸即發。
太子宮裡,徐錦寧打量著這裡的擺設,明明好久沒人居住,但這裡的擺設都是最新的,乾乾淨淨,可以看出每天都有人打掃。
看到婉兒的時候徐錦寧還是愣了一下,沒料到溫丞禮居然把婉兒也叫進宮裡來了。
婉兒不過是七巧之家的一個殺手,也是被霍驍迫害的可憐人罷了,溫丞禮擔心徐錦寧一個女子呆在宮中無人照應,這才將婉兒提前叫進宮來,也方便與她說說話。
婉兒幫著去準備些糕點,徐錦寧隨意的在宮裡走動著,看到前面有個佝僂著背灑掃的太監,徐錦寧走過去,悄聲的叫道:“這位公公?”
那太監轉身的瞬間差點把徐錦寧給嚇到,太監臉上都是燒疤,那疤痕從他的臉一直蔓延到他的脖子,他的雙手上也都佈滿了各種各樣的疤痕,他的眼神尤其的警惕、恐怖。
看到徐錦寧,那太監彎腰行禮:“老奴婁塵參見寧國公主!”
“你知道我……本宮?”徐錦寧有些詫異。
“殿下之前早已吩咐過,展觀這裡怕是沒有一位姑娘有這般傾城之貌,除了寧國長公主之外,老奴實在是想不出其他人。”
婁塵的嗓音也是被火燒過的那般沙啞,他額頭沒什麼頭髮,只用高帽遮掩。
徐錦寧點頭:“沒錯,我便是徐錦寧,您……是黎皇后身邊之人?”
這滿身的燒疤也只能是當年冷宮大火造成的了吧?
婁塵公公點點頭,他伸手請徐錦寧往裡面走:“沒錯,老奴一直跟在黎皇后身邊,已有十八年了,從太子殿下出生開始,就一直是老奴在照顧著。”
徐錦寧不畏懼他的滿身燒疤,上前扶著他:“那他這些年過的如何?”
婁塵只說四個字:“苦不堪言!”
面前的這間宮殿不同於前方宮殿,裡面什麼都沒有,空空蕩蕩。
唯獨在左邊牆壁上掛著一幅畫像,畫像有被火燒過的痕跡,底下還有幾處被燒了幾個洞,像是不顧性命從火海中搶奪出來的。
徐錦寧看著那畫像問道:“這是黎皇后麼?”
年輕時候的黎皇后真是漂亮,那畫像上之人穿著粉色裙袍,頭戴金步搖,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娃兒,眉宇間倒是跟溫丞禮有幾分相似。
婁塵說:“這是小公主出生的時候,太子殿下親自給皇后娘娘作的畫像,已有十多年了。當年大火,太子殿下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去救人,可惜當年的火太大太大,太子殿下也只能搶出這一幅畫像。
還好當初小公主被奶孃接走不在宮裡,不然就連小公主也是難逃厄運,皇后死後,小殿下就換了個人,變得沉默寡言,不喜言語,對身邊之人也是冷冷淡淡,對當年冷宮舊人能善待便善待,不想留在宮裡的也早就離開了。”
徐錦寧問:“那公公為何一直留在這裡?”
“老奴這輩子都是在宮裡度過的,離開皇宮還能去哪裡?皇后死了,可是殿下還在,老奴要一輩子守著殿下的。”
徐錦寧很是感動,對他多了幾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