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現在已經是陽春三月,夏國境內還是比較冷,需多地方冰雪還沒有消融,刮在臉上的風還是跟刀子一樣割的人面板生疼。
駕車的人是趙管事,他對夏國皇宮再熟悉不過,有他幫忙駕車也能保證車子的安全性。
“這兩天怎麼沒有看到綽痕,你是給他安排其他任務去了?”
徐錦寧問。
溫丞禮睜開眼睛說:“他去祭奠自己的家人了,當年內亂,綽痕還是個襁褓裡的嬰兒,還非常的小,雖然他對家裡的印象不是很深,可畢竟死去的是他全部族人,綽痕一家,也是為我夏國皇室犧牲的。”
“對於你的母后,你是怎麼看的?”
“母后自然有她的責任,我不否認她心懷天下,但是對親情……她從來都是吝嗇的。”
要是沒有她的允許,在冷宮中他也不會經歷那些殘酷的訓練,幾乎每一次從訓練室出來他身上都沒有一處好面板,渾身傷痕,鮮血淋漓,他是恨過母后的,可在母子親情之間,這些恨意也算不上什麼了。
尤其冷宮大火當日,母后用她瘦弱的身軀將擋住了那場大火,他才免於那場大火災,可是火災之後,母后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論他怎麼尋找,始終沒有她的下落。
這些年斷斷續續得到母后還活著的訊息,可她卻一直藏著不露臉,他曾經懷疑過那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就是母后,可事實他是錯誤的,那個人不是。
溫丞禮還是沒有把那個黑衣人的事情同徐錦寧說。
溫丞禮有感覺,他們背後蘊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可能除了霍驍、聶白之外,還有一個更大的敵人在背後伺機窺探。
“丞禮,你母后肯定有太多不得已的苦衷,沒有一個母親是不疼愛自己的孩子的,也或許你誤會她了呢?”
“我從來都很體諒她,只是不太理解罷了。”
徐錦寧坐到他腿霜,雙手噴著他的臉說道:“那等你以後見到你母后了,你就好好問問她,到底有沒有疼愛過你。”
溫丞禮握住她的手,“你的手很冷。”
馬車上沒有準備暖爐,冷也是正常的。
“有些冷是在表面上,而有些冷卻是在心裡。我的表面冷,怎能比的上你心裡的冷?”徐錦寧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臉,“丞禮,就讓我來溫暖你內心的冷吧?”
溫丞禮抱著她,下巴墊在她的肩膀上,疲憊的閉上眼鏡,回到夏國他才深深的感到壓力之大,這幾日他幾乎徹夜難眠,只有在徐錦寧那兒他才能卸下心房安心的睡上一覺。
趙管事聽著裡面的對話心裡不是滋味兒,當年黎皇后是如何對待年幼的太子的他們這些老人誰都清楚,幾歲的孩童無論酷暑嚴寒,都要不停的訓練,十歲以前,他身上就沒有一處好面板,他們這些侍衛看著眼裡疼在心裡。
他們這些普通侍衛尚且知道心疼太子殿下,身為親生母親的黎皇后又怎麼會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呢?
眼看著距離皇城越來越近,趙管事用力一鞭子抽打著馬屁股,馬兒吃疼迅速的衝出去。
他離開夏國皇宮十五載,今日,終於回來了。
皇宮守衛攔住他,“來者何人,沒有通行令拍者不得入內。”
溫丞禮掀開車簾,他身穿著一身銀白長袍,亮出腰間令牌道:“怎麼,本宮也不得入內?”
他可是夏國的太子,未來的皇上,誰敢攔著他?
就算是今日霍驍在這裡,他也沒有任何許可權不讓溫丞禮進宮。
侍衛們面面相覷,不知道太子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雙雙跪下道:“奴才參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