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娉婷並不認識你,你武功高強、謀略過人!”她繞著莫寒走了一圈,打量意味頗重,“長得也是玉樹臨風,霍娉婷就喜歡你這種有能有才的小白臉,你要想辦法在三天之內成功潛伏到她身邊,並且將一切訊息都傳遞給我。”
“美,美男計?”
虧她想的出來。
徐錦寧語重心長的說:“美男計也是一種計策,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勝任。”
“長公主,這……”
說實話他寧願接受去刺殺霍娉婷的任務也不想接受這種。
“赤羽軍能屈能伸,不過是讓你去迷惑霍娉婷,又不是讓你獻身。放心吧,沒有得到溫丞禮之前,她肯定不會對別的男人有興趣。”
說著,她把在墨水鋪買的香囊扣在他腰間,解釋著:“這個香囊的味道跟溫丞禮身上的很相似,她應該也很喜歡這個。”
剛剛從霍娉婷身邊路過的時候,她明顯的察覺霍娉婷身子怔了一下,應該是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屬下必定不辱使命!”
莫寒身為赤羽軍統領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點小任務要是沒辦法完成,那才是侮辱了赤羽軍。
徐錦寧滿意的笑笑,叮囑道:“一切小心為上,若是遇到什麼危險,走為上策。我是想要掌握霍娉婷的一舉一動,可我也不希望犧牲我身邊的得力干將。”
“屬下會完成任務,並且平安的回來。”
莫寒忽然覺得胸口一股子很灼熱的氣,讓他不得不說這句話,他衝著徐錦寧行了禮後離開了房間。
莫寒是個聰明人,他必然知道如何能夠混到霍娉婷身邊,他身上也有一種不同與朝廷官員的野性,反而像是行走多年的江湖散客,霍娉婷見了他肯定會被他身上的那種散漫瀟灑的氣質吸引。
徐錦寧將面具摘下走到視窗,眺望著遠方那條江河,從這兒看去已經有不少黑色移動的人影,應該都是今天晚上要去參加花燈會的人。
敲門聲響起,徐錦寧隨口道:“進來!”
趙管事提著酒壺倚在門邊上,“你把莫寒安排在霍娉婷身邊不是個好計策。”
“管事何出此言?”
趙管事將門關上走到她身邊站定,沒有就這剛剛的那個話題繼續說,直接說道:“十五年前的夏國,朝堂和睦、百姓安居樂業,從沒有戰亂紛爭、家破人亡,直到那場內亂過後,整個夏國變了,那一年的匯江之上到處都漂浮著人的屍體。”
這些,都是他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噩夢。
“有士兵的、有百姓的,那些年邁的老人、稚弱的孩子、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屍骨成山。這麼多年過去,那些人的屍體怕是已經都餵了魚蝦,只剩下皚皚白骨沉落在這片江水中。”
可笑的是十五年後,這些人卻要在這條以人骨為祭的河流之上舉辦什麼可笑的花燈宴。
“亡魂無人告慰,血仇無人償還,怕是許多人都已經忘了這麼一樁慘烈的是戰事了。”
趙管事的聲音聽來有些哽咽,他指著匯江河對面的那處:“我,趙闊,離鄉十五年,在寧國軍機處窩著十五年,終於回來了。”
徐錦寧聽了很不是滋味味,心口疼的厲害,“當年的內亂,是怎麼造成的?”
“不知道,沒人知道夏國內亂到底是如何造成的,只是忽然間,一夜之間,血流成河,火光滔天,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哪裡來的戰爭,哪裡來的暴動,哪裡來的劊子手……統統不知道,他們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修羅,殺人不眨眼。”
趙管事恨得臉紅脖子粗,額頭青筋暴起,他猛地雙手撐在窗戶上,咬牙切齒道:“血債,只有用血來償還。”
霍驍,他會親自砍下霍驍的腦袋祭奠那數百萬的亡魂。
“長公主,夏國是個很美麗的地方,希望未來的你能夠喜歡。”
“你都知道了?”
趙管事呵笑一聲,揉著猩紅的眼睛:“溫丞禮,會是夏國至高無上的王,只有你這樣的女子才有資格站在他身邊,將夏國交到你們手上我死也能瞑目了。”
“只要霍驍一日不死,夏國的紛爭就不會斷,我會陪著溫丞禮一起將長伏在夏國的病根連根拔起,拯救這個已經爛掉的國家。”
“一切,就勞煩你們,我趙闊就算是付出性命,也要助你們完成大事。”
“多謝趙管事!”
徐錦寧又想起他剛剛說的話,問:“你剛剛說我不該將莫寒派到霍娉婷身邊是什麼意思?”
趙管事噗嗤笑了一聲:“他太幼稚!”
徐錦寧也跟著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