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討論這個了,除此之外,劉琛還說過什麼沒有?”
郎斌搖頭,“慎刑司也有眼線,劉琛的許多行動都受到限制,前些日子上大夫的兒子強強民女,致使那一家人求告無門,將這宗罪告到慎刑司,劉琛正為這件事頭疼。”
“上大夫仗著是霍驍的嫡親,草菅人命、肆意妄為,本宮早就想處置了他,這次正好藉著這個風波,狠狠給他一個教訓。
聯絡一下黃碭山附近馬賊,上大夫的女兒就送給他們當夫人。曹公公年歲也大了,身邊必定缺少伺候之人,將那強搶民女的混賬送到宮裡處以極刑,派去曹公公身邊伺候吧。”
他也要讓上大夫嚐嚐女兒被別人搶走的滋味兒。
溫丞禮的狠不是嘴上說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是最簡單、輕便的懲罰方式,真正的刑法是讓人生不如死的。
“那廝怕是不會甘心進宮,霍丞相那邊也不好交代,真的要這麼做麼?”郎斌有些擔心事情的後果會不受他們控制。
“他狗仗人勢有何可懼,這只是本宮初回夏國給霍驍的一點小禮物罷了。”
溫丞禮的語氣冰冷毫無感情,更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郎斌只得應承。
郎斌走後,溫丞禮盯著案几上的紙條,母妃曾經在他耳邊不停的唸叨著:“將於城野,屍骨成山!皎月丞司,智者為王!”這句話,這麼長時間無人提起,他幾乎都要忘卻還有這麼一回事。
似乎,喬昱也知道這句話,但他並非流火刺客團的刺客,他是如何得知的?
不知道這次喬昱有沒有跟隨徐錦寧一起來夏國,如果他也在,剛好可以問問他。
溫丞禮獨坐良久,終於起身準備換個衣服出去走走,看看匯江情況,就見綽痕推門而入,快步走過來跟他說:“主人,徐錦寧他們出事了。”
溫丞禮身體一怔,脫外套的動作停下來,猛地轉身看向他:“出什麼事了?”
“徐錦寧等人在匯江城外五百里處被人襲擊,那片樹林都是刺客和護衛的屍體,徐錦寧下落不明。”
溫丞禮聽完再也忍不住,穿上衣服就要往外面走,怪不得徐錦寧他們到現在都沒抵達匯江,原來是路上遇到此刻了,可徐錦寧等人行事嚴謹,怎麼出這樣的簍子?
綽痕趕緊攔住他:“霍娉婷、耶律焱二人就坐在下面,從正門出去必定會被發現。而且,徐錦寧只是下落不明並非出事,您這麼著急慌亂的離開,萬一讓霍娉婷起疑心,那我們之前的計劃就全都暴露了。”
溫丞禮一向冷靜,這次只是聽說徐錦寧下落不明就有些慌亂了神,聽綽痕一說才靜心下來仔細考慮,下落不明意味著她可能成功從那些刺客手中逃脫,藏在某個地方,如果她已經被保護著秘密潛入匯江城,他此刻出去正好會跟她錯開。
“你說的是,我不能衝動。”溫丞禮平緩了一下呼吸,“重龍帶人前去找尋徐錦寧,目前還沒有回來,你也去找,有什麼訊息務必讓人送給我。”
“我若是一走,您身邊就沒人了,您的身體還弱著呢。”綽痕放心不下。
溫丞禮擺擺手:“我只是看著虛弱,只要服下解藥就會立刻痊癒,不必擔心我,立刻去找徐錦寧他們。”
綽痕知道徐錦寧在他心中的份位很重,一刻也不敢耽擱,叮囑幾聲後急忙忙的離開了房間。
溫丞禮從懷裡拿出紅色藥丸就著冷水一口服下,裝病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他得讓身子恢復成以前那樣。
一口黑血吐出來,他蒼白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許血色,溫丞禮坐到床上用內力將體內的剩餘毒素逼出來,儘管他每天都在服用解藥可體內還是落下了一小部分。
只為了能拖慢霍娉婷的腳步,溫丞禮都能狠得下心給自己下毒。
樓下,霍娉婷吩咐完小二再去準備一些調理身子的湯羹,打算一會兒給溫丞禮送過去。
耶律焱放下酒杯,心直口快的說:“明明已經不信任他,卻還要這般討好他,你覺得溫丞禮還會娶你為妻,封你做皇后?”
“會不會得以後再說,到了夏國就不是他說了算了,許多事情他都得依依附著我才能完成,就算是逢場作戲也要把這場戲給演足了,你迅速聯絡父親那邊,讓他們七日後派人過來接我們,我倒要看看我父親親自派人來接,溫丞禮還有什麼理由不回去。”
溫丞禮以為他刻意拖慢他們的行動就能改變什麼麼?
呵,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