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今天就請長公主把命留下來了。”
聶白忽的從青鸞琴中抽出一根極細的琴絃直接圈向她,徐錦寧頻頻往後退,她猜錯了?
聶白引她過來就是為了要殺她?
她成功的躲避聶白的第一波攻擊,而後卻因為扭傷了腳不能動彈跌坐在地上。
聶白似乎也不想立刻就殺她,反而挺享受殺她的這個過程。
只可惜,徐錦寧一點懼意都沒有,只冷著一張臉,咬緊了嘴唇。
“這麼一個絕世美人,今日就要香消玉殞著實有些可惜了,不過,誰讓你擋了我們的路呢?”
“你想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以為殺了我就能逃出去了?”
“我知道你肯定在這周圍安排了不少人,但只要你死,那些人便不足為懼了。”
徐錦寧額頭冒汗卻還故作鎮定的不停往後退,琴絃近在眼前,猛地閉上眼睛,耳邊劇烈的‘叮’了一聲,身上沒有任何疼痛,她快速睜開眼睛,黑色瞳孔裡倒映著的是那白色的身影。
“溫丞禮!”
他怎麼來了?
什麼時候來的?
他又聽到了多少?
琴絃繞住溫丞禮手中長劍,就見溫丞禮快速一抽,琴絃竟直接被劍擰斷,幾根銀針同時射向聶白。
聶白原地不動,嘴角一抹冷意,反手用琴身擋住那些銀針,而下一秒溫丞禮的長劍已至他面前,他竟也沒躲沒閃,愣是讓溫丞禮的長劍從他的脖頸邊劃過,血順著劍鋒滑落到劍柄,隨後滴落在地。
徐錦寧已經被綽痕扶起來,她動了一下腿腳,只覺腳踝處疼的厲害。
她又仔細想了想,若是聶白真的想殺她早就可以動手為什麼一定要拖延時間?
他在等,等溫丞禮?
“丞禮,殺了他吧。”徐錦寧冷然開口,絕對不能讓聶白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溫丞禮卻沒有理會她,目光依舊冷冽的盯緊眼前人,“你早知道我會來?”
聶白彎起唇角,似笑而非:“寧國不是你的戰場,你該回到屬於你的地方去。”
“把我引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溫丞禮語氣極冷。
聶白不慌不慢:“許久未見,自然是想要看你一眼,好歹咱們也是名義上的師徒,不是麼?”
“我從未把你當成師傅,你該死!”
“是啊,這個世上想要我死的人太多太多了,數不清道不盡,可誰又真正的殺死過我呢?”
聶白的這番言論真是大言不慚,徐錦寧心中惡寒:“你的命現在在我們手上!”
“哦?是麼?”
徐錦寧還想上前,卻被綽痕拽住了胳膊,綽痕說:“你別過去添亂了,自己腳還傷著呢。”
徐錦寧白他一眼,甩開他的手,“丞禮,你為什麼不動手?”
她非常非常想要殺死聶白,這個老妖怪給他們使了太多絆子,他還妄想要毀滅天下,這個怪物,本就該死。
溫丞禮依然沒有理會,像是沒有聽到徐錦寧的話一樣,自顧自的繼續跟聶白交談:“聶白,這次是我最後一次放你走,放了我母后,否則,後果不會是你想看到的。”
“你果然知道她還活著,而且在我手裡。”聶白笑意更深。
他拂開脖頸上的劍,轉而對徐錦寧輕笑一聲:“長公主,不好意思了,這次我還是要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而放我走的人,可是你身邊最親近之人。”
說完,不管一瘸一拐追過去的徐錦寧,毫不猶豫的將已被損毀的青鸞琴扔到地上,邊哼唱著春悲賦邊離開。
徐錦寧追到溫丞禮身邊,憂心的瞅著他:“你怎麼了?為什麼放他走?這可是最好的機會了,你到底在想什麼?”
溫丞禮薄唇微啟,眉尖緊擰:“母后,在他手上。”
說完,他把劍扔給綽痕,攔腰將徐錦寧抱在懷裡,看也沒看她,只是語氣有些冷:“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