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想哭,可一想到母后屍骨未寒、大仇未報,姐姐在外面出謀劃策、步步為營他又很氣自己的這種沒骨氣,身為太子他怎麼可以在這裡偷偷哭鼻子呢?
臨清也下落不明,大皇兄又不能進宮,獨木難支啊。
德妃宮內,徐錦晟氣的用力錘了下桌面:“這樣都沒能殺死徐錦昭,徐錦寧到底留了多多少人在他身邊?”
德妃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急什麼,還怕他跑了不成?他現在猶如驚弓之鳥,只要嚇一嚇怕是膽子都能嚇破了,既然從外面無法攻破,那就從裡面開始攻擊。”
“母妃的意思是?”
德妃冷冷的笑著,“宮裡現在不是都流傳是因為皇后捨不得太子殿下,經常出入太子宮,這才讓太子久病不愈的麼,說到底這也是太子的心病,我記得額木齊之前有留下一種可以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我看太子殿下正缺少這個呢。”
“那藥物不僅致幻還能讓人神經崩潰變成一個傻子,一個傻子坐在太子位上,當然是會遭到大臣們反對……若是他瘋了,也只能怪皇后的陰魂不散?母妃當真是好計策啊,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徐錦昭瘋了的樣子,皇后死了、太子瘋了、公主走了……
這寧都皇宮真的是越發熱鬧了呢。
德妃笑道:“去吧,做的隱秘些,若是被發現了,宮外那位被禁足的王爺將會是最好的替死鬼。”
“是,兒臣這就去。”
德妃看著徐錦晟的背影,嘴角列出一抹殘忍的笑容,她倒要看看這次和帝如何接招,遠在巫國的徐錦寧又能如何及時趕回來救援,怕是等她回來,徐錦昭、徐錦恆已經成了刀下亡魂,不知道在哪裡飄蕩著呢。
“和帝啊和帝,你所精心經營的寧國終究會敗在我手上。”
現在還不是太得意的時候,要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和帝別無選擇了才能絕地反擊。
屋頂上,歐陽怵看著德妃那小人得志的模樣,眼中盡是厭惡、憎恨,這樣的女人若是掌控寧國,那寧國才真的會被毀掉。
他不動聲色的離開了屋頂。
椒房殿內一片烏黑,只有寢殿的一根蠟燭微微閃爍著,和帝坐在一片陰暗中,手中拿著皇后的畫像,這是他們剛成婚的時候,他親自給皇后畫的畫像,一直掛在這殿內,皇后很是喜愛。
聽到屋頂上有動靜,和帝的目光閃了閃,直到那人從屋頂上小心翼翼的下來,推開門走進來,跪到他面前,他才反應過來。
“怎麼樣?他們又有了什麼計劃?”和帝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疲憊。
“跟公主臨行前說的一模一樣,看來公主早就有先見之明,直到德妃母子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這絕好的機會。”
和帝嘆口氣,“朕待他們不薄啊,若不是按照錦寧的計劃行事,朕真想提刀去活剮了他們母子。”
“公主讓您忍耐,為了大局著想,還請陛下多多忍耐一段時間。”歐陽怵勸說道。
和帝展開皇后的畫像,“朕與皇后伉儷情深,一起攜手走過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天人永隔,朕好後悔,後悔之前還跟皇后吵架,她這個人從來都是嘴硬心軟,我就應該讓讓她的。”
“陛下,節哀啊。”
“無妨!朕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這皇位朕坐的也是厭煩了,等事情結束之後便立刻安排新帝即位的事情吧。”
“現在公主還在巫國,還是等公主回來之後再做商議吧。”
“定要讓莫寒保護好他們,不可讓他們出事。”
歐陽怵低聲道:“皇上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霍娉婷那邊也要緊盯著,若是她與德妃母子有什麼勾結立刻來報,還有溫丞禮的身份……”
和帝微微眯起眼,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溫丞禮,只是所有調查真相都跟他之前所說並無二致,身份也無特殊之處,可偏偏他能做出這麼多驚天動地的事情,而且之前還跟霍娉婷有所接觸。
要麼就是他的身份真是清白入水,要麼就是有人暗中以幫忙隱藏身份,不管是哪種,他都不能停滯不前,還是要繼續調查才是。
留這麼大一個隱患在身邊他實在是寢食難安,他隨即吩咐道:“繼續調查溫丞禮的身份,我就不信將寧都翻個底朝天也查不出他的身份。”
和帝之前也有讓歐陽怵調查溫丞禮身份一事,可所有訊息都被歐陽怵故意壓下了,和帝此番也不知為何非要調查溫丞禮的身份,難不成是他有什麼疑慮?
“皇上,駙馬身份已經查無可查,再這麼追查下去若是讓公主知道恐怕會離了心啊。”歐陽怵勸說道。
“再調查這一次,若還無所獲便停止調查吧,若是不查不清楚朕心裡也不踏實。畢竟,發生了這麼多事,寧兒也是朕唯一的女兒了,朕不容有失。”
“是,那微臣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