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覺麼?
他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把她送回來的?
徐錦寧眼眶裡噙著淚水,忍了幾次,還是沒忍住讓眼淚掉了下來。
溫丞禮實在是沒懂她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公主,您沒事吧?”
徐錦寧伸手用胳膊抹了把臉,嗓子還有些沙啞:“我沒事,你那邊怎麼樣了?”
“霍娉婷明日會抵達皇莊,護送她過來的乃是霍驍的義子耶律焱,這個人不好對付。”溫丞禮還是擔心她,一直注意著她的神情。
徐錦寧情緒已經平復下來,她沒有回頭看向他,心口壓抑的厲害,她很怕,怕一回頭看到他的臉眼淚就再也繃不住的掉下來,不想讓溫丞禮看到她的眼淚,不想讓他看到這樣脆弱的自己。
“徐錦恆的手下敗將罷了。”徐錦寧倚在門框上,雙手抱在一起,她的指尖還在發抖:“綽痕有查到聶白的下落麼?”
“怎麼好端端的提起他來了?”
徐錦寧沒有正面回他,輕聲道:“等這暑氣過去了,我們去巫國一趟吧,我有許多事情要去問那個人。”
“聶白?”
徐錦寧什麼時候跟聶白有牽扯的?
“溫丞禮,許多事情我沒有辦法跟你說明,即便是說了估計你也不信。我要找到聶白,殺了他,只有殺了他,才能阻止一切再度發生。如果寧國是棋盤,那巫國便是這盤棋的終點。”
已經不能再等下去,她不知道聶白究竟抱著什麼目的,自匯江之戰後,一切看似平淡,可她總覺得這平靜背後的暴風雨將會是毀天滅地的那種。
溫丞禮莞爾,他同樣有許多事情不能跟徐錦寧言明,彼此二人都藏著不與人知的秘密,但初衷都是對對方好的。
“我知道了!”
徐錦寧嘆口氣:“想要兵器改造的圖紙你跟我說一聲便是,不必讓照影去大皇兄那兒找,我們的敵人是一致的,幫助你練兵對我也有益處。”
她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溫丞禮不敢想象她到底還知道多少,本以為他們的行動都已經非常小心了。
可為什麼總是逃脫不了徐錦寧的監控?
這種毫無秘密的感覺讓溫丞禮覺得有些不適,到底是徐錦寧啊。
見溫丞禮不說話,徐錦寧緩和一下轉過身:“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我不會怪你的,我們兩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等到秋天,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會告訴你一切。”
“在此期間,你只需要信任我。溫丞禮,你必須要信任我。”
溫丞禮從未見過她這麼專注、認真、真誠的樣子,有些恍惚的點點頭:“我信你。”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徐錦寧覺得輕鬆不少,至於夢裡發生的那些,似真似假,還是日後再說。
德妃宮裡的宴席一直到後半夜才結束,等到所有的姑娘小姐們離開了,她單獨將王楚楚留了下來。
“聽說世子夫人被毒蛇給嚇著了,這些是本宮從宮裡帶來的藥膏,放到香爐裡燃燒著,那些個毒蟲毒蟻的就不會再驚擾到夫人了。”
德妃把那些藥膏都出來遞給她。
王楚楚有些受寵若驚,“娘娘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只是不知娘娘為何對我這般?”
德妃也不掩飾,“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柳夫人,本宮有點事想要麻煩你。”
這聲柳夫人叫的王楚楚心神盪漾,從她跟柳承元成婚後,鮮少有人用這稱呼叫她,就是家裡那些小廝侍女見了她依舊還叫她王小姐,這讓她惱怒了好一陣子。
因為王楚楚從小到大便是寄居在護國公府上,那些侍衛侍女的對她也非常熟悉,一時間讓他們改口也改不過來,她也跟柳承元說過這事兒,可惜他並未把這件事放到心上。
王楚楚一愣神便說出了真實想法:“娘娘是第一個叫我柳夫人的人。”
“哦?你已經嫁給柳世子了,還有人敢對富人不敬?”德妃眼中帶著冷笑。
王楚楚嘆口氣,眼圈發紅,將自己在護國公府上的事情一一道來,說道柳承元與徐錦寧見面的時候,恨得牙都癢癢,到最後眼睛不是因為委屈、憋屈而紅,而是因為氣憤、惱怒而被氣紅了。
德妃聽完很是同情,“既然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何不聯手呢?”
王楚楚用手帕擦擦眼淚,“娘娘的意思是?”
德妃衝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