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柳承元還是她前未婚夫,好歹要給對方留點面子不是?
前未婚夫……溫丞禮喝茶的動作一滯,面色不自在的冷了幾分:“柳世子可是有什麼話要單獨與錦寧說?”
這下換柳承元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了,這太監窩裡出來的駙馬什麼時候跟徐錦寧的關係這麼好?都可以直接叫名字了?
“沒,只是過來打個招呼。”
徐錦寧很不客氣的道:“既然已經打過招呼了,那就退下吧,你的小嬌妻怕還在等你呢。”
“額,是是是!”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加上他們兩人之間無法融入的氛圍,柳承元縱是臉皮再厚也不敢囂張:“那……那在下先行告退。”
徐錦寧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衝他揮揮手,依舊笑眯眯的盯著她對面的男子。
溫丞禮也沒再說什麼,似乎並沒有因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感到不悅,淡薄的嘴唇一直抿著,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直到那抹紫色從二人的視線中消失了,溫丞禮才開口:“公主的魅力依然不減當年。”
“駙馬這是吃醋了?”
溫丞禮卻笑:“這茶不錯。”
說著,他又給徐錦寧倒了一杯。
走到不遠處樹下柳承元不禁回過神來,視線在他們二人中來回轉了一下,女子傾國傾城、男子俊美無雙,兩人坐在一起竟是這等般配,這讓柳承元有些許的挫敗感。
本以為徐錦寧是仗著公主身份才讓長相俊美的溫丞禮成為她的駙馬,如今看來倒不太像了。
他也想過徐錦寧是不是因為想氣他,才會去找一個太監窩裡出來的人,畢竟這人長得再好看跟他也是身份懸殊,一個太監窩裡裡的落魄公子,一個身份顯貴的護國公世子,怎麼看都是溫丞禮輸給他不,不是麼?
以前只是覺得徐錦寧囂張跋扈、蠻不講理、還喜好男色,除了長相、身份之外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女魔頭,可經歷過這麼多事,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瞭解徐錦寧。
等他想了解……人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不甘心的攥著拳頭,看著溫丞禮那麼溫柔的給徐錦寧倒茶,他們二人也不知道談到什麼話題了,徐錦寧淺笑著,還前傾著身體幫溫丞禮把碎髮給撫平了。
越看越覺得刺目,可人家是明媒正娶,光明正大,他就算是再有不甘也是無用,嘆口氣,他才轉身離開。
王楚楚本就被毒蛇嚇到,一聽侍女說柳承元跑到這邊來,也不顧著虛弱的身體直接追過來,沒想到就看到這一幕,他看徐錦寧的眸子溫柔的都快要滴出水來,這些時日來他從未給過自己這樣的眼神。
以前剛成親的時候也有過,可自從知道徐錦寧與傳聞中的不一樣後,柳承元就跟失了魂似的,時不時的會跟下人打聽徐錦寧的事宜,去宮裡也會跟太監宮女們打聽。
成親那會兒柳承元是允許她進入書房的,直到徐錦寧這個人重新闖入他的視線,書房的門以國事不可洩露為由徹底鎖上,不讓她進去。
有一次她趁著柳承元不在家悄悄的進了書房,卻發現書房的正牆上掛著一副徐錦寧的畫像,看那筆鋒還是柳承元親自畫的。
結合這兩次柳承元有意無意的過來找徐錦寧……
王楚楚痛恨的笑語盈盈的徐錦寧,裙襬都被抓的褶皺起來,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讓那麼多男人為之瘋狂?
咬了咬牙,她哼了一聲離開了。
下午的陽光還是很毒,徐錦寧二人在外面坐了一會兒便回飛雲宮了,宮女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沐浴用的東西,聽說山上有一片茶園,她便叫著溫丞禮,二人清洗一番後過去走走。
至於徐錦昭和臨清,他們留了一小隊侍衛在那兒保護,暫時無礙。
換了輕便的衣服一出宮門,就看到同樣換了青色長衫的溫丞禮,他的頭髮高高的束在頭頂,銀色的發冠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目的銀光,那張白皙的臉在光暈下幾乎要變得透明。
徐錦寧笑笑,在心裡罵一句自己是個花痴,又開始迷戀他那張俊美不凡的臉了。
不過,溫丞禮真的長得太符合她的胃口了。
舔了舔嘴角,她覺得是時候該採納一下父皇母后的意見,生個大胖小子?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還早呢,這傢伙的心還不是她一個人的。
等都是她一個人的了,她再計劃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