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等人在江州呆了快半月有餘,期間到處吃吃喝喝、遊覽風景的過得那叫一個滋潤,但她也沒有忘記身在寧都還中毒的徐錦恆,當即問過老郡王那七日凋長在何處,老郡王卻告知她那花在五月底才能綻放,而且是開在江州城外的青鹿山上。
徐錦寧莞爾,也只能等到五月底在前往青鹿山尋找。
起初,他們來到江州就是因為江祁之死,和帝擔心江老郡王會生出反叛心理,這才聽從了左丞相的建議,讓徐錦寧、徐錦晟前來安撫,說得難聽些,也就只有徐錦晟一個人來當質子,徐錦寧純屬過來走個過場。
比如徐錦晟未經老郡王的允許不可以擅自離開江州城一步,而徐錦寧卻可以隨意出入。
徐錦晟在江州時間比徐錦寧多了太多,他早就將江州這裡的所有部署、以及各大官員都摸透了,甚至還結交了一些權貴富商,可以說是有利有弊。
德妃給他來信讓他注意收斂,凡事都要學會一個忍字,他也在暗中徵兵訓練著屬於他自己的軍隊。
白日裡他就假裝跟徐錦昭一起到處玩,蒐羅一些小玩意兒,博得徐錦昭的好感,讓他知道其實他並不是壞人,對他這個太子也並無惡意,一來二往的還真收穫了一些好感。
徐錦昭畢竟還是個孩子,每每跟綽痕一起出去打獵,都會給徐錦晟送去一些,他們雖然不住在一起,但好歹也是親兄弟。
至於徐錦寧,她的腦海裡都是孟家的圖譜,偶爾閒著沒事也會拿著木頭過來自己鼓搗鼓搗,只要有任何的武器設計構思,她都會立馬拿筆畫下,然後再去跟江老郡王一起協商。
“已經半個多月了,他們還是沒有訊息麼?”
月上半梢,昏暗的房間裡,溫丞禮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臉色鐵青,從上次收到郎斌的信,得知他們被困在山洞裡後就失去了聯絡。
溫丞雨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若是她出事……他不敢再想下去。
抓著書本的手緊了幾分,連帶著那本書都跟著褶皺起來,從這本書被開啟他就沒翻過一頁。
跪在地上的人頭低的更低了,“還沒有訊息,汀州那邊的人也在加緊盤查,還請主人放心。”
“照影,你們做事我從來沒有質疑過,但耽擱的時間太長了。這江州看似風平浪靜,但背後不知又有多少骯髒齷齪事,聶白和霍娉婷現在都隱在江州城裡。丞雨那邊的事情先放放,你先去查一下他們二人的下落,找到之後立刻告訴我。”
江州、汀州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兩個地方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縱然他現在擔心溫丞雨也不可能插上翅膀飛過去找人。
江州這邊還是大事,還是要先顧著這邊才是。
那跪在地上的人不是徐錦恆找了數日的侍衛照影又是誰?
照影說道:“這件事已經交代人去做了,那大皇子那邊還需要我立刻回去麼,他們還在找尋我的下落。”
之前從霍娉婷手中逃脫後,他便直接去找了溫丞禮,傷養好後就一直潛伏著,直到溫丞禮的書信到了,讓他迅速前往江州。
其實襄州之亂的事情溫丞禮便已經聯絡上他了,只是一直讓他藏在暗處做事。
“不必!寧都暫時並沒有什麼大事,現下徐錦寧姐弟三人都在江州,這裡才是最熱鬧的地方。讓寧都的暗棋繼續尋找軍機處的線索,我總覺得那裡還有什麼是被我們忽略的,裡面的秘密也只能等回到江州再去查詢。”
“是,主人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麼?”照影問。
“暫時沒了,你先下去吧。”
照影恭敬的說了聲“屬下告退”後身影一閃便離開了房間。
溫丞禮攥緊了書本的張頁,那紙張被他攥的已經變了形,甚至被撕下了一角,“是時候該跟聶白見上一面,這麼多年,你也該給我個交代吧?”
腦海裡是當年冷宮的那場大火,耳邊是那些撕心裂肺的呼救聲、求救聲,鼻腔裡是那些刺鼻難聞、令人作嘔的燒爛味道……
想起被一箭穿心、葬身火海的母妃,溫丞禮頓時覺得頭疼欲裂,‘撕拉’一聲,竟是將那整張紙都撕了下來,他用力的攥緊著這紙張,就像是攥著一根救命稻草。
“叩叩叩!”
三聲敲門聲後門口響起華菱的聲音,“駙馬,公主請你去前廳商量大事。”
溫丞禮閉上眼睛強行將怒意恨意壓下去,再睜開眼睛便是面容清冷,眼帶寒意,他壓低了語氣說道:“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
一陣腳步聲後門口便再無動靜。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這才去了前廳。
徐錦寧姐弟三人都在,這倒是奇怪了。
他們這是要商量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