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都是那一具具倒在地上的屍體,鮮血淋漓。
“溫丞禮,你若是再不趕過來,我今日真得交代在這裡了。”
她努力的呼吸著平緩著內心的不安,只要再熬上一段時間,等溫丞禮到了一切就有轉機了。
“公主,放棄吧,別再抵抗了您說這是何必呢,白白讓這些人跟著您一起送死。”外面的姚諶囂張的喊道,語氣裡甚至帶著幾分得意。
“姚諶你身為襄州州府勾結敵國,實屬罪該萬死。”蕭颯剛說完,徐錦寧就聽到一聲悶哼,應該是被傷到了。
徐錦寧心揪在一起,默默地念著溫丞禮的名字。
綽痕、蕭颯、各個紅影衛和禁衛軍渾身都是血,早已經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綽痕早已殺紅了眼睛,左手長鞭、右手長劍上都在滴著血,他的胳膊麻的已經不是他的了:“殺了就是,何必那麼多廢話。”
“公主,您還好吧?”
華菱焦慮的盯著徐錦寧蒼白的臉,她第一次覺得原來一個女人可以堅強勇敢到這個地步我,她的姐姐華玉也是一個厲害堅強的女子,只是她從小體弱多病不能像姐姐一樣,她也知道姐姐在為什麼人做事,可具體是誰她也不知道。
徐錦寧深吸一口氣,語氣依舊保持著平靜:“現在是什麼時辰?”
“已經丑時快到寅時了!”
“快了,再堅持堅持。”
華菱是個嬌弱的女子,徐錦寧把她帶在身邊完全是為了牽制華玉,她犧牲了那麼多婢女卻還是保全了她。
不曉得華玉接近徐錦恆的目的,她也不能枉然殺死一個人,即便華玉經過了考驗,可直覺告訴她,她還是要防著華玉,說不定服毒也只是她的苦肉計呢?
車頂上的人似乎也受了傷了,馬車不停的搖晃著,綽痕始終沒有離開馬車範圍一米之內。
城門口,溫丞禮看著城牆上掛著的那具屍體,眼神陰冷,他伸手道:“拿弓箭來!”
身旁的趙鈺急忙將弓箭遞給他,“駙馬,我們得儘快入城才是。”
城內的某一條街道里燃起了熊熊的大火,說明公主那邊已經抵抗不住,萬一再遲一些……
溫丞禮並未答話,他捲起袖子,拉起長弓對準了上面的那具屍體,片刻只聽到“嗖”的一聲,羽箭飛出直接射中那吊起來屍體,屍體瞬間燃燒起來,原來那箭頭上竟是染了火油的。
溫丞禮薄唇微啟,聲音在冷風中尤為清冷:“誅殺叛逆,營救公主!”
“是,給我殺!”
趙鈺一聲令下,數萬人直衝向襄州城門,那城門守衛軍還在昏昏欲睡,聽到這動靜直接跌坐在地,等他再反應過來城門已經直接被撞開,無數的將士們手持著火把衝了進來,一時間城門口失守……
“報,啟稟大人,有一支不明軍隊衝了進來,城門已破,敵方正在往這邊殺過來,兄弟們快頂不住了。”
“什麼?”姚諶一驚,終還是耽擱的時間太久了,他也不敢再多耽誤,直接下了死命令:“殺了徐錦寧,快!”
徐錦寧聽到了,他回來了,溫丞禮回來了。
姚婉兒更是臉色慘白,直接拿著劍對準了阿澈的脖頸,只要他們敢上前一步,她就立刻要了阿澈的命,她踢了一下身邊的侍衛:“還不快去殺。”
綽痕肩膀受了傷,後背也不知道被砍了幾刀,聽到援軍來了,他一下失去力氣從車頂上掉了下去。
徐錦寧心裡咯噔一聲急忙掀開車簾,就看綽痕捂著滿是鮮血的肩膀疼的齜牙咧嘴。
蕭颯和蒲鬱二人殺的都快要忘了周圍的人,兩人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傷痕,蒲鬱也不是個愚蠢的人,知道他們的援軍來了,還不撤那才是白白送死:“哼,下次再陪你們玩兒。”
蒲鬱一腳踢開砍向自己的刀,扔下一枚煙霧彈趕緊飛身離去。
姚諶騎在馬上,拿出弓箭對準了徐錦寧,可他的箭還沒射出去,一把長劍已經蛇穿了他的心口,他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向胸口的那把利刃,鮮血,順著刀劍滴落。
耳邊是姚婉兒撕心裂肺的一聲:“爹!”
徐錦寧和華菱二人扶著綽痕站起來,就見溫丞禮一身白衣不染塵埃,還保持著扔出長劍的姿態,一頭烏黑的發,凌亂得飄揚著,好看清冷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種名為擔憂的情愫。
他說:“錦寧,讓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