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之書看了豈不是浪費時間!”
徐錦寧喝著茶,這襄州以畫作和梨花露最為出名,梨花露味道確實也不錯,她還是挺喜歡那淡淡的梨花香的,這茶水中似乎也有梨花的味道,聞著沁人心脾,讓人心曠神怡的。
“倒也不是全然無用,裡面有幾篇文章還是有些意思的,只是覺得邏輯不太對罷了。不說這個了,公主剛泡完澡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擾了。”溫丞禮說。
徐錦寧沒有抬眼,依舊盯著水面上的那梨花幹:“你今日跟靜思說的話我都知道了,那丫頭居然敢這麼做,我是不會饒了她的。”
她倒要詐他一詐,看看他們究竟說什麼了。
她眼中從來揉不得沙子,更不准許她身邊親近的人有事情瞞著她。
溫丞禮駐足凝視著她:“公主此話何意?”
“駙馬這麼聰明還能不懂我的意思麼?”徐錦寧反問他。
溫丞禮蹙蹙眉,拿過徐錦寧手中的茶杯:“公主還是少喝些茶水,免得一會兒睡不著覺。”
他們兩人都不說,很好,非常好。
徐錦寧冷冷的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目光轉到他剛剛拿過的那杯茶,像是不經意一般伸手把茶杯坲到了地上,聽到“砰”的一聲杯盞摔碎的聲音,她才如夢初醒般輸出口氣。
她起身走到門口,院子裡還亮著燈籠,旁邊的小花園裡長出了一些不知名的小綠草,走到花園邊,她莫名的就很想很想寧都皇城後花園裡的那些小綠植,想起小時候跟昭弟一起坐在上面逗狗抓蛐蛐兒,小時候她可是比較瘋狂的。
時過境遷,他們都長大了。
昭弟這幾天也不知道去哪裡瘋狂去了,好幾天不見影子,好在有蕭颯跟著她也能安心些。
襄州比寧都稍稍冷一些,可能是比較偏向北方,冷風一過,徐錦寧冷的縮縮脖子。
一伸手,卻是空中飄雨。
“一場春雨,一場生機,亂世烽煙起,誰又能真正的置身事外?老天爺讓我回來,不就是為了終結這亂世麼?”
抬頭,雨水打在眼睛裡,像是給眼睛開了光,她的視線異常的清晰明亮,透過那黑黑的雲層似乎就能看到雲層後隱藏著的風景。
前世滾滾雲煙,今生一併抹滅吧。
河橋邊上,溫丞禮撐著一把白色的油紙傘,傘面上描繪著好看的墨蘭,那寫著詩句的字型也是非常的娟秀好看。
聽到身後腳步聲,溫丞禮抬頭看向黑漆漆的夜空。
“駙馬,可是想好了?”靜思換了身好看的衣服,打扮也有與平時不太一樣。
溫丞禮回神,側著目光看向她,其實這女子長得不錯,只是太笨了:“說出你的條件,若是我能做到我便應承了你。”
“太子殿下雄才大略,我們何不聯手將公主囚禁起來,只要太子把控公主府,何愁有什麼東西是不能得到的呢?”
溫丞禮聞言只覺好笑,“你在徐錦寧身邊才呆了多久,你可知她的勢力有多大?”
徐錦寧的勢力深不可測,他尚且無法準確的查詢到,確認好,何況是她一個小小的婢女?
“只要功夫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辦到的,您貴為一國太子卻要委身為她的駙馬,處處受她冷臉白眼,我想這也不是您來到寧國的目的吧?太子殿下,只要您答應事成之後帶我離開寧國,奴婢就算是做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你是為了逃脫寧國?如果是,你可以向徐錦寧求一個恩德, 她便會放你離開。”溫丞禮有些搞不懂她這樣做的目的,單單是為了自由?
“不,我要的是富有並且有地位的離開,而不是窮困潦倒的被遣走,若是太子得到夏國的國權之後能夠封我為郡主或者給我一座城池,我什麼都願意做。”
“哪怕是死?”
“哪怕是死!”靜思說的很認真。
溫丞禮把傘遞給她後轉身思考了一下,這個女子並不得徐錦寧的信任,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有野心的丫頭,留著她始終是個禍患。
“今夜的雨註定是不會停了,明天依舊會是個陰雨天氣。”
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淋在身上也能感覺到深深的寒意,冰冷的雨水打在手上,卻見溫丞禮嘴角一揚轉身離去。
轉身的瞬間,只聽到一聲有人落水的聲音,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