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自以覺無顏面對,也不敢再踏出這宮門一步了,日後臣妾必定洗心革面好好的為芳菲行善事,驅惡果,為我大寧國祈福。”
和帝把功德經放到一邊,掩嘴咳了一聲才說道:“江州那邊已經差了使臣過來,為了平息江州怒火,朕和眾位大臣商議讓錦晟暫時前往江州遊說,在那邊呆上一段時間,檢視一下江州情況,你覺得如何?”
徐錦晟畢竟是德妃的兒子,還是要問問她的意見的。
德妃先是故作鎮靜的捂著嘴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而後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說:“臣妾尊重皇上的任何決定,這也是給錦晟的一次歷練,相信皇上一定會保護好錦晟的安危的。”
“那是自然,錦晟畢竟也是朕的兒子,朕還怕你心有不捨,如今你看你心胸豁達,深明大義也是放心了不少,這些佛經讓千佛寺的僧侶們抄寫便可以了,你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初春乍暖還寒,小心些總是好的。”
德妃欠了欠身子,“臣妾明白,多謝皇上關心。”
德妃眉頭一挑嘴角溢著不易察覺的笑意,她又說道:“皇上,臣妾倒是覺得光是錦晟一人前往還不足以讓江州心悅臣服,倒不如讓長公主和駙馬爺也一同前往,他們二人於江州還有一些恩情,有他們在相信江州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也能保護好晟兒的性命,您覺著呢?”
和帝是捨不得再讓徐錦寧離開寧都的,之前她悄悄的去北境差點丟了性命,誰知道這江州一行又會出什麼么蛾子?
“錦寧夫婦剛剛回來,況且今年三月丞禮還要參與科舉考試,怕是沒什麼時間去江州,錦晟一人前往即可,不必……”
“皇上,臣妾也只有這一個兒子了,若是他出什麼事情您讓臣妾可如何是好?有長公主夫婦在,江州老郡王才會顧及幾分顏面,到時候也可以讓錦晟暗中調查江州局勢,防止有夏國奸細亂入,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麼?”德妃還是一副梨花帶雨的嬌媚模樣。
她把手搭在和帝肩上,依偎在他懷裡柔聲道:“臣妾這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一個公主一個王子,算是給足了江州面子,他們總不能再如此不知好歹了吧。”
和帝想想也是,但還是沒有立刻給出承諾:“這件事朕會再好好考慮考慮的,你這幾日精神不佳便先好好休息吧,過幾日朕再來看你。”
推開德妃,和帝整理了一下衣衫,不悅的看了一眼袖口染上的黑墨水,心裡對那功德經有幾分排斥。
德妃站在原地看著和帝遠去,等他影子消失在牆角之後,德妃將身上的狐裘扔到地上,剛剛的嬌媚美人瞬間變得冰冷猙獰,她冷眼看著桌子上的那所謂的功德經,對躲在後面的左丞相道:“本宮不知道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跟和帝提議讓錦晟去江州送死。”
“你覺得讓晟兒去江州是送死?”左丞相嘖嘖嘖的搖頭,“果然你們這些女人還是頭髮長見識短,你怎麼不想想晟兒到了江州之後會得到些什麼?
德妃疑惑的問:“你的意思,晟兒江州此行還會有別的際遇?”
“相信我吧,晟兒這次去江州只有利益不會有弊端的,相反的徐錦寧二人這次去江州斷然是不會討到便宜,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下來。”
德妃也不知道他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怎麼可以心有成竹的說出這番話,還有左丞相有到底在算計些什麼,這些年來她怎麼越發的看不懂他了呢?
“除了信任你,本宮還能信任誰呢,現在我們也只能把所有的籌碼都放在晟兒身上了,你也不想最後晟兒落得個悽慘的下場吧。”
“我幫的是晟兒,可不是你,你我之間的恩怨等天下棋局穩之後再算也不遲。既然訊息已經帶到了,左某人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接下來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德妃說:“好,我等著看。”
德妃與左丞相二人相視一笑,都在為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興奮。
皇后母女讓她不好過,她自然也不會讓她們母女好過的,既然沒辦法在寧都城內下手,那就將他們遣送出去,在外面動手。
若是徐錦寧夫婦死在江州,那也只能算是他們命不好怨不得旁人了,德妃拿出腰間一塊白玉佩,看著上面雕刻著的怪異符文冷笑著。
好戲才剛剛開場,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