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丞禮鬆開徐錦寧的手走上前,拿過綽痕手中的藥粉給他塗抹著傷口:“自然是過來看看你,瞧見你生龍活虎的怕是傷口已經不疼了。”
徐錦寧倚在牆上看著他兩,“我就知道你不會放著綽痕不管,果然是提前把人救回來了,就不怕我父皇知道他跑走了,再重新追捕?”
“和帝的意思是讓他永不回寧都,並不是流放,他是自由的。”
徐錦寧笑笑:“這下你知道我父皇是有多仁愛了吧,只有仁君才會放你夏國人安然無恙的離開。”
“和帝的確是一代明君!”
就這?沒有其他的評價了?
徐錦寧悻悻的聳肩:“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做?”
“若是我沒猜錯,江州很快就會就江祁一事發難,按照我對聶白的瞭解,他應該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溫丞禮推測現在聶白已經在前往江州的路上,說不定不到半月就會有江州傳來的訊息。
“我寧都與江州之間本身就因為之前的那場叛亂有了嫌隙,如今江祁死了,江州勢必要為他們的小郡王討回公道,說不定還會故意覺得是我們殺死了小郡王,現在徐芳菲已死,死無對證,怕是不太好處理。”
徐錦寧也就這件事為難呢,但是她又不能說。
“但……江祁是否還活著,這還得看長公主願不願意放人了。”溫丞禮忽然說了一句。
徐錦寧走上前,看了一眼由於失血過多臉色發白的綽痕,“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你是怎麼發現的?”
溫丞禮也不吝隱瞞,直直的說:“之前江州叛亂,江祁曾經與大皇子一同奮戰過,我有注意到他手背上的刀傷,恰巧公主身邊那位新來的豐禹手背上也有一道一模一樣的傷疤,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果然是夏國太子,用老謀深算來形容你怕是不太合適。”
徐錦寧佩服溫丞禮的觀察入微,她倒是沒想到溫丞禮會這麼快就發現,“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拆穿?”
“公主可知我帶你來此地的目的?”溫丞禮笑問。
“我怎麼會知道?”
徐錦寧仔細的看了看這裡,這裡只有一張床一些乾糧,可以說是一個小型的避難場所,這應該只是溫丞禮其中一個據點。
“我這麼毫無保留的跟公主交代這裡,是希望公主以後不要再懷疑我,既然咱們是合作伙伴,是不是該多一些信任?”
“我現在挺信任你的,你還要我怎麼做?”徐錦寧有些不太爽快,語氣都冷了幾分。
讓他全身心的相信溫丞禮那是不可能的事,她不去時時刻刻的讓人監視他、懷疑他,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溫丞禮畢竟還沒有全身心的愛上她,更不可能對寧國忠心耿耿,否則他也不會提議要進入軍機處,等這些事情處理完,他便又可以前往軍機處尋找佈防圖。
只要溫丞禮一天不離開軍機處,她就一刻也不能放下心來。
溫丞禮從懷裡拿出一枚戒指遞到徐錦寧手上:“這是可以號令我在寧都所有內線的證物,你可以幫我儲存,也可以隨時號令這些人。”
徐錦寧有些沒搞懂,“你這是什麼意思?”
向她投誠?
“公主不是一向不放心我在寧都安排的所有眼線麼?如今,我等生死都掌握在長公主手上,長公主可隨時監督我。”
徐錦寧聽著他說這些話心中有些不安,溫丞禮為什麼這麼做,真的是因為昨日她在皇宮裡質問他的那番話讓他難受了,所以才這麼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內線都交代出來,防止她去調查?
她看向手掌心這枚血色的戒指,血靈玉製作而成的戒指,拿在手心都覺得特別的有重量,製成這戒指的玉怕是要用人血來滋養的,溫丞禮居然把這麼貴重的東西交給她?
綽痕不知道他們二人之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只是不滿的盯著徐錦寧手中的那枚戒指,“主人,您這會不會不太好啊?”
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亮出來,只為了得到徐錦寧的信任,這樣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溫丞禮淺笑:“自然不會,我相信長公主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他這完全就是逼著徐錦寧做選擇嘛,他更是仗著徐錦寧喜歡他,不敢拿他怎麼樣。
徐錦寧無奈道:“本宮果然還是玩不過你,你贏了,這東西我也不要,只要你安分守己,本宮自然會完成承諾之事,畢竟……咱們成了親了。駙馬若是連發妻都能傷害欺騙的話,那本宮也無話可說。”
他有張良計,她徐錦寧也有過牆梯,走一步算一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