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後,徐錦寧安慰著皇后先去休息了,她跟溫丞禮二人坐在房間裡,徐錦昭本來是想要纏著溫丞禮詢問醫藥方面的問題的,但現在情況不同,徐錦寧便直接讓他自己去看,然後他就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徐錦寧半倚在床上撩起額前的碎髮放到耳根後,瞅了瞅坐在那兒一本正經看書的人,她真是佩服溫丞禮這不冷不淡的性子,“你就不擔心我父皇會在路上葬送了綽痕的性命?”
“我相信和帝應該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溫丞禮沒有抬頭,又翻了一頁書。
徐錦寧問他:“你覺得這次刺殺會是誰安排的?”
“徐錦晟!”
跟徐錦寧心裡想的一樣,她起身把外袍穿上後走到桌邊坐下,手託著下巴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為什麼會是徐錦晟?”
“他太想要在和帝面前表現,他之前在和帝面前丟了面子還被禁足,這次自然是想要好好表現一番,但是寧都一片祥和安寧他又要如何表現?他只要做些事情打亂這份安寧,再將從這趟渾水中抽出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那他安排的這場刺殺就算是成功了。”
溫丞禮分析的頭頭是道,不等徐錦寧消化完,他又把書本放下說道:“我懷疑聶白的人已經跟徐錦晟或者徐芳菲搭上了線,那北境刺殺之人乃是夜家的人,郎斌曾查到他出入徐芳菲府上。”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他們姐弟兩個共同合謀?”
溫丞禮目光如炬,盯著徐錦寧半晌沒有說話。
徐錦寧輕咳一聲,“那你覺得我們除掉他們姐弟兩的機會有多大?”
“不是很大,德妃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可以啊,你就連德妃的勢力爪牙都瞭解的一清二楚,說說吧,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徐錦寧饒有興趣的挑起他的下巴,將他的頭抬起來正視著自己。
溫丞禮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挑逗,只是這次看向她,心臟跳動的比以往更快一些。
“公主問的是哪一方面的?”
“你所知道的!”徐錦寧笑道。
她以前倒是聽說德妃身份有異,只是襄州一個商賈的女兒如今卻成為寧國除了皇后之外地位最高的妃子,若說她沒什麼本事那她是如何能坐上這高位的呢?
“所知不多,已悉數告知公主。”溫丞禮並沒有打算把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畢竟還不至於到全身心相信她的地步。
徐錦寧收回手,拿了塊糕點吃著,晚上只顧著安撫母后,東西都沒吃幾口,現在也是飢腸轆轆,夜已深,也不便打擾西宮眾人,吃些糕點也是可以充充飢的,可能這也跟在北境的遭遇有關。
糕點可比那些乾糧好吃!
徐錦寧也沒再逼問,以他的聰慧,再逼問下去他也只會說一些欺騙她的東西,若是聽謊言那還不如不聽等他自己願意說的好。
吃完一塊糕點,徐錦寧衝他揚揚下巴示意他倒杯茶,溫丞禮瞭然給她倒了一杯,就聽她說:“所以那個夜家的人跟徐芳菲之間是有聯絡的?”
“不錯,他們應該認識許久。”溫丞禮說。
“既然如此,那就從徐芳菲下手吧。”徐錦寧看到窗外晃動的人影,叫了一聲:“豐禹,進來吧!”
話語落下,就見一身穿白袍,烏髮高豎的男子推門而入,男子耳邊的兩縷頭髮是淺淺的灰色,臉上帶著一個白色條紋面具,與之前那些紅影衛不同,他身上有一股子乾淨的書生氣息,讓人感覺很舒服,雖然看不到臉,但也讓人覺得這人是個極易相處的。
溫丞禮上下打量著他,這人只露出一雙眼睛,他的黑眸目光清冷,仿若天雪寒山上無法消融的極冰,冷而且厲,這人就是豐禹?
“這是豐禹,隸屬於我麾下的第二員大將,他的能力可不比喬昱差。”徐錦寧像是在展示一個得意的作品。
豐禹行了禮,叫了聲“長公主”,但對溫丞禮也只是輕輕點下頭表示問候。
溫丞禮也不是多禮之人,並不在意這些禮節,也只是衝他點點頭算是回應。
豐禹來了,那喬昱呢?
之前是徐錦寧讓喬昱去把這個人叫過來的吧,難不成徐錦寧又有什麼新的任務交給喬昱?
“長公主身邊能人異士頗多,是丞禮孤陋寡聞了。”
這個徐錦寧到底還有多少暗棋?為什麼她一個女兒家居然有這麼多心思?
難不成之前說她喜色貪色,只是一個幌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