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卻只是笑了笑,“說起來,本宮還有一件事沒說呢,在出遊的時候本宮還親自斬殺了江州貪官趙誠、流放滁州惡吏程賀,不知道這個有沒有流傳到寧都,還是說只流傳了一些花花邊子?”
徐錦寧看向溫丞禮笑道:“駙馬,你說那兩個貪官該不該殺?”
“誤國誤民,死不足惜。”溫丞禮說。
姚婉兒把帶著金鐲子的手往後藏了藏,徐錦寧眼尖的很,一下上前拽起她的手腕:“婉兒小姐穿金戴銀,不過據本宮所知襄州一向比較貧乏,婉兒小姐卻被養的如此水靈,想來襄州州府也貪汙了不少金銀財寶吧。”
“沒,沒有的事,公主不要隨意汙衊家父,我,我們沒有!”
徐錦寧銳利的目光掃了掃在場這些穿金戴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貴女們,每一個接觸到她視線的人紛紛的把自己的手往後藏起,還有一個女子特地把頭上的銀釵給取掉了。
“各位小姐從小錦衣玉食怕是沒想過外面那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窮人吧?本宮這次有幸體驗了一回,哪位小姐若是有興趣下次本宮可以帶你們一起去看看。”
柳承元臉色也不好看啊,這些人幾乎都是讓王楚楚給挑撥起來對付徐錦寧的,但聽她這麼說北境一行也是兇險萬分,他抱拳讚道:“公主為國為民,是吾等無知,不體人間疾苦。”
“年後,估摸著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我正準備上書跟父皇好好說說各方官員貪汙的事情呢。”
此言一出,姚婉兒臉上血色全無,誰都清楚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剛剛姚婉兒還在炫耀自己身上的東西是多麼多麼值錢,這下是完全僵在原地不做言語。
溫丞禮也是暗歎徐錦寧者這招誅人誅心,這姚婉兒今年是別想過一個好年了,襄州州府要是知道自己不過就是帶著女兒來參加個宮宴,回去之後就要接受調查,估摸著回去的路上都能被氣死。
襄州地處偏南方,經濟上是比不上其他州府的,姚婉兒這麼一炫耀,便把襄州州府貪汙一事直接放在了明面上。
徐錦寧拉過姚婉兒的手把銀釵放到她手心,故作親密的拍拍她肩膀:“價值千金的髮釵確實不錯,但能不能拿得住就得看婉兒姑娘自己的本事了。”
徐錦寧的手剛鬆開,就聽到髮釵掉在地上的脆響,姚婉兒嚇得嘴唇都在發抖,看著她的目光帶著畏懼。
徐錦恆在一邊聽了半天,笑容深了幾分,看來已經不需要他出面了,錦寧這一手殺敵之策簡直是完美的無懈可擊,匆匆幾句言語就能讓姚婉兒以及那些千金小姐們敗下陣來。
不愧是徐錦寧,不愧是寧國長公主。
姚婉兒是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驚慌的撿起地上的髮釵跟徐錦寧行了禮:“公,公主,那邊有人叫我,我就先,先走了。”
姚婉兒幾乎是逃也是的離開了,腳步走的極快。
那幾根跟著姚婉兒一起來的女子們也被驚嚇住,匆匆行禮離開。
徐錦恆見那些女子散了,心覺也沒有自己的事,轉身又往亭子那邊走。
河邊上頓時只剩下徐錦寧夫婦、以及柳承元夫婦四人。
徐錦寧冷眼看了看王楚楚,警告著她:“在本宮面前耍那些小手段,讓別人為你出頭,世子夫人這一招走的也挺妙,不過夫人找的這隊友好像不太行啊。”
“公主說的哪裡話,臣婦聽的不是很懂。”王楚楚繼續裝傻道,反正她剛剛也沒說幾句話我,都是姚婉兒在頂嘴。
“也是,跟你這等愚蠢之人交談簡直是就是浪費時間,不過幸得夫人還有柳世子這麼個好靠山,還望夫人好好的把握住才是,機會可不是每次都會拜拜從天上掉下來的。”
柳承元的臉色也不比這些人好看,這已經是王楚楚讓他在徐錦寧面前第二次丟人了,第一次跟溫丞禮比琴,白白花了數萬兩贈了那把琴,這次又因為這等事在徐錦寧面前丟了面子,他心裡怎能好受?
還有那些話從徐錦寧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是那麼的清淡,彷彿是在訴說這一件極其平庸的事情,可其中的危險有多深,怕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如此,柳承元更覺徐錦寧與以往不同,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