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楚心中卻是暗自得意,那徐錦寧為了一個宦官一擲萬兩,定然在柳承元心中留下了極其不好的印象,再看那所謂駙馬,才子宴一事聽聞也只是個繡花枕頭,賞玩的花瓶罷了。
王楚楚喝了口茶,看似淡然的說了一句:“琴是不錯,可聽聞長公主不擅音律,這好琴買了怕是也要落在府上生灰,倒不如給了有才之人,發揮它的極致,豈不更好!”
聲音不大小偏偏能讓在場眾人聽見,整個場內頓時鴉雀無聲,都是看好戲似的看向徐錦寧。
徐錦寧喝完杯中茶水,轉而笑道:“本宮不彈琴,不是不懂琴,駙馬精通六藝,彈琴自是不在話下!駙馬日日於府上給本宮彈琴助興,今日有這好琴自然是要贈予駙馬,聊表心意的!”
“論琴藝,誰人不知我表哥才是寧都琴色一絕之人,駙馬爺……怕也只是長公主自吹自擂吧!”王楚楚輕笑著。
“是麼?怎麼本宮不知道?”徐錦寧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那柳承元的確有才,但跟溫丞禮比起來著實不值一提!
王楚楚被這麼一將,臉色頓時不太好看,“既然如此,那讓駙馬爺與我表哥比試一番便是,誰贏了,這把琴就歸於誰,輸的一方買單如何?”
柳承元一聽頓時來了勁兒,他對於自己的琴技還是很有自信的。
“你確定輸的一方買單?”徐錦寧挑眉笑著,這王楚楚還真是頭髮長見識短,以為這世上只有柳承元琴技好?
柳承元也是過於自信,衝徐錦寧笑道:“若是駙馬不嫌柳某琴技不精,一比如何?”
徐錦寧也將眸子轉向了一直未開口的溫丞禮,溫丞禮放下茶杯,“一切都聽長公主的!”
徐錦寧滿意的打了個響指,“好,那就比試一番,本宮也想知道冠絕寧都的琴技究竟如何?”
語畢,她衝那司儀挑挑眉,“把琴先交予柳公子吧!”
柳承元起身行了禮,隨後走上高臺,他玉樹臨風、風采斐然,一落座周圍便是讚揚之聲,柳承元十指輕撫在琴身,挑釁的看了一眼溫丞禮後開始彈琴。
琴聲嫋嫋動聽,整個萬寶樓迴盪著悠揚的琴聲,眾人聽的也是如痴如醉,曲子未盡,便已經有人嘖嘖讚歎曲聲之妙。
這曲子在徐錦寧聽來也不過是個中上等,與‘一絕’相差甚遠,一曲終了,大廳之內盡是讚揚掌聲。
王楚楚也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這下她倒要看看一個繡花枕頭如何比的過他的狀元表哥。
“駙馬請!”柳承元道。
溫丞禮恭敬有禮的衝他點點頭,他眉目如畫,光是容貌上就贏了柳承元一籌,饒是王楚楚也被他的容貌驚豔。
有人驚歎,徐錦寧這眼光真是毒辣,身邊更是美男如雲,令人嫉妒。
溫丞禮仔細看了看這把琴,這琴的確不錯,也難怪那柳承元非得要將琴聲買下了。
音符剛起,整個大廳便又安靜下來,就見溫丞禮輕撫琴絃,曲子流暢動聽,時而高亢時而溫婉,比起柳承元那照著琴譜彈奏的曲子不知動聽多少倍,最重要的是,這曲子過分的融入人心,饒是徐錦寧也被這曲子勾起前世回憶,有美好也有痛苦。
放在唇邊的茶水已經涼卻,徐錦寧痛從心來,看向溫丞禮的目光難免多了幾分憤恨,目光接觸到他那特有的指法,微微一愣,溫丞禮所用乃是夏國特有琴技指法,他是想做什麼?
以彈琴的方式來引起夏國暗探的注意?
曲子落幕,大廳裡赫然有人痛哭流涕、有人欣喜若狂,此曲聽了悲者越悲,喜者越喜,令人敬佩!
柳承元臉色鐵青,他居然輸給了一個窮到要去太監的破落公子?
徐錦寧帶頭拍手稱號,只一聲,整個萬寶樓全都是激烈的掌聲,這可比剛剛柳承元的光有曲意的琴聲好太多了,溫丞禮的琴彈到人的靈魂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