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上前,觀賞片刻過後這才開口,“蘇某不才,倒是覺得此畫乃是無奇大師自我思索。無奇大師雖是年少成名,但不過數年便泯然眾人,直至中年過後青澀盡去,畫意煥然一新。蘇某倒是覺得,此畫是在勸人謙卑,每每稍稍有些成績之時便要細細思索,以求無過。”
言畢,雲集響應,眾人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雖說這鎮國公的公子有些娘娘腔,可是在賞析方面可謂是知章知微。
蘇逸扭頭,看似回稟徐錦寧,話卻對著溫丞禮道:“駙馬有何高見?”
蘇逸表面要與他探討奇蹤畫意,可實際卻在暗暗嘲諷,加之以無奇大師生平做暗示。
他不過一宦官而已,經由長公主青睞有加方得駙馬之位。
但婚事尚未定下,塵埃尚未落定,萬事皆有變數,他若能恪守本分安分守己在寧都也能安度晚年。
溫丞禮聽言,怎會不明白這道理。
只是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懂得。
寧國還有很多訊息未得到,他更加懂得。
思及此,溫丞禮笑臉相迎:“高見不妥,溫某隻覺得蘇公子說的極是。”
思索間,就已然浪費了好些時候。
眾人翹首以盼,本以為溫丞禮能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見解,沒想到只是贊同了一下!
就連徐錦寧都怔了一下。
這就沒了?
“駙馬沒有其它的想法麼?”
他能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溫丞禮故作停頓一下後,裝模作樣的開口:“臣下覺得,蘇公子說的非常好。”
這話一出,令堂下眾人瞠目結舌,又有甚者竊竊私語。
這溫丞禮到底是懂還是不懂,是推脫還是故意讓蘇逸難堪?
眾人一時間,竟都有點猜不透溫丞禮的思緒。
徐錦寧則淡然的注視著這一切,這可是一拳打在棉花不痛不癢啊。
可面對這一切,溫丞禮依舊笑臉相迎不置一言。
更有甚者,還大聲議論起來。
雖不是罵人,可那話比罵人更甚。
堂堂駙馬本是太監出身已然引起眾人不滿,再加上溫丞禮這不溫不火的態度,眾人更是鄙視溫丞禮。
一時間,眾人都在底下看戲。
“這便是有才的駙馬?只怕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罷!”
“渾身上下也就那一張臉稍稍好看了。”
“隨便說幾句也行,不說話,不就是心甘情願落為人的陪襯麼?”
汙言穢語雖不大聲,可小聲襲來不絕於耳。
徐錦寧正襟危坐,不怒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