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方動手了,她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直接選擇另外一個方案。
這是在拼命,她很明白,自己的身手肯定是不如溫丞禮的,對方如果真的要下死手,她毫無抵抗的能力。
事實證明,溫丞禮和前世一樣能忍,他自始至終,沒有絲毫的異動。
甚至,在某些光線更暗的地方,對方還會細緻地輕輕拉她一把,提醒她注意腳下。
徐錦寧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這麼好的機會溫丞禮都不動手,那他以後就沒機會了。
所以等繞了半圈,上了橋的時候,徐錦寧從碧枝手裡取過一個錦盒,塞在了溫丞禮手中。
溫丞禮將其開啟,一眼,便看到了錦盒裡的玉簪。
整個簪子通透晶瑩,沒有絲毫的雜質,造型簡單,就一朵祥雲,卻大氣不俗,端是一支上品玉簪。
“今日委屈駙馬了,這枚簪子,權當本宮給你的賠禮。不過你放心,這駙馬的位置,只可能是你的。”
說著,也不等溫丞禮反應,徐錦寧便從錦盒中將簪子取出,微微一墊腳,插在了對方的髮髻上。
淡淡的月光從樹梢上灑了下來,落在玉簪上,落在錦袍上,落在溫丞禮的臉上。
微微抬眼,徐錦寧便和溫丞禮低垂的視線碰在了一起,那淡淡的光輝,似乎給溫丞禮踱上了一層銀邊,奪目卻不耀眼。
溫丞禮整個人本就長得俊美無比,且他眼中時時刻刻帶著一絲絲的憂鬱,面上卻又似乎雲淡風輕,整個人平時看起來溫溫和和,如同一塊暖玉一般,此刻,在玉簪的映襯下,他這塊暖玉光芒,似乎更盛了些。
徐錦寧一時間,竟然忍不住呆了呆,插玉簪的手都忘了放下來。
前世的時候,她是看上了溫丞禮這副皮囊,但大多數時候只是讓他研磨,這麼細細打量,還是今生第一次。
她本就偏愛絕色,此刻,細細觀察,徐錦寧才發現,原來溫丞禮最俊美的,不是那一張臉,而是這一雙瞳孔。
這是一雙乍看平靜,細看波濤洶湧,再深看卻宛如一汪清泉一般的眼睛。
複雜,卻有純粹。
讓人著迷。
“公主,臣下臉上有什麼嗎?”
清冷的聲音似乎有了一絲變化,徐錦寧頓時清醒過來,一時間,竟然有些窘迫。
但好在,她怎麼著也是活了兩世的人,這點異樣很快借著放下來的手掩飾了起來。
她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仔細端詳了一下,道:“這玉簪很適合你。天色不早了,本宮想回去休息了,不知道駙馬你……”
溫丞禮本欲將玉簪重新摘下的,聞言,連忙躬身道:“公主,臣下自行回去即可。”
這是變相的拒絕了徐錦寧接下來的邀請了。
徐錦寧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徑直下了橋,回了,只留下躬身相送的溫丞禮待在橋上。
一直等到聽不到腳步聲了,溫丞禮這才慢慢直起身來,看著徐錦寧漸漸隱沒在黑暗中的身影,長默不語,半晌,這才回頭,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回了自己的東苑。
那逐漸豐滿的月亮將光輝靜靜地灑在水面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另外一個方向的小道里,轉出來一道身影。
他瞧著溫丞禮那有些瘦弱的背影,眼中露出一絲陰狠。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