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宇亭苑。
拓跋樺塵一襲單薄白衫外袍裹身,在庭院中佇立,眸色溫柔閃爍光亮注視苑外。
慕染她回來的吧?我就要見到她了。
他微微垂眸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冬日凌風吹動更顯得人面慘白。
“咳咳...”他一手按扶石桌,一手抵唇輕咳了兩聲。
遠處前來看望拓跋樺塵的蘇慕染耳力敏銳,遙遙的就聽見了他的咳嗽之聲。
原本只是靜靜看路,低頭思索她靈域之中還有沒有什麼成品庫存,可以暫緩樺塵世子體內的冥毒與幻沉,在聽到一聲幾盡飄渺虛無的咳嗽聲時,她猛然抬起頭來。
入簷,一幕熟悉的畫面感襲來,他白衫素錦凌風而站,衣單體薄,容色蒼白...一如她在淩水閣初見他時的那般模樣別無二差。
“樺塵世子——”
作為一個醫者,瞧見自己的病患如此不注意身體,是萬分看不下去的,醫者的習慣讓她義無反顧的提起裙襬,快步朝著拓跋樺塵跑去。
拓跋樺塵抬眸,入簷見她翩若嫋嫋,素衫衣襟而來,眼尾揚起,眸色斑斕微泛閃亮,薄唇扯露,皓齒展現。
“慕...慕染——”
他朝著她邁動步子吭吭歪歪的奔她而去。
蘇慕染看著拓跋樺塵虛弱的模樣,頓時眉頭微皺,面容嚴肅,用命令的語氣對他說道。
“站在那裡不要動!”
拓跋樺塵聽到她的話,頓立下了腳步,面若桃色,暈染分絲紅色。
“好。”
提著裙襬跑到拓跋樺塵面前的蘇慕染氣喘吁吁,連著額角都滲上了一層的細汗,鬢角的絲髮三三兩兩的沾染在她皓月白皙、絕色尤物的臉容之上。
她放下裙襬,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喉嚨被灌入冷風,嘶啞疼痛。
“你怎麼又穿得那麼單薄,不是都同你說了嗎?現在是冬時,你又中有毒,身子虛弱,出來必須穿厚衣,裹大袍!”
拓跋樺塵垂眸佇立,眼有星辰的看著蘇慕染。
“慕染,我——”
還未待拓跋樺塵說完話,蘇慕染直接扯著擺著手,招呼他。
“走走走,快同我進屋去。”
拓跋樺塵微閉唇峰嘴瓣,彎彎揚起,“嗯。”
屋內。
蘇慕染搓著手吹著哈氣,跺了跺自己的雙腳,隨即便瞅著屋內的木凳,搬來倆放在了火爐旁邊。
“來來來,快坐在這,這兒暖和。”
拓跋樺塵看著面前的蘇慕染,眸色中閃現熾熱,不過只是一瞬便消匿,他輕輕點了點頭。
“嗯,好。”
兩人坐定良久,蘇慕染瞧著拓跋樺塵的臉色恢復血色,才開了口,詢問他的近期的病況。
“我沒在府中的這兩日,樺塵世子身子可有出現什麼不適?”
拓跋樺塵目光柔柔注她眸色,他淺淺微笑,“有慕染的藥草養著,並未有什麼不適。”
蘇慕染微皺的眉頭稍有鬆懈,“那最近樺塵世子可有沉入什麼不願醒的夢境之中?”
聞言,拓跋樺塵上揚的嘴角頓了停,眼中光彩也是一頓。
有,在我的夢境之中,我成了王,終於不用再任人擺佈,終於結束了多年的孤寂,終於...擁有了你......
夢中的慕染猶如現在的你一樣美麗,不同的是夢中你,眼眸望向我時全是對我滿滿的愛意,你會主動挽我臂肘,你會主動親我臉頰,你會主動攀我戀我......
而我,夢裡夢外對你都是一如既往。
只可惜你同我說過那只是一個夢,夢中都是虛假的,你要我醒來——
每一次的我想要沉淪其中之時,你的那句話就會晃然出現在我的腦海,盈盈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