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耀點頭似有隱忍,“嗯嗯。”
眼眶終於承受不了珠水的重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絲連滴落,蘇慕染伸出手胡亂的抹了一把淚,深深地抽噎了一下,並沒有多說話。
她知道是原主的情緒,也是她的感觸,當時的記憶對蘇慕染來說是印象深刻的,她只記得在聽到母親殞身的訊息時,她正在抄寫母親讓她抄誦的《鐫秀詩集》。
《鐫秀詩集》顧名思義,可讀詩、可摹字,正是蘇慕染啟蒙時期所用做學習的書。
就在傳出去世訊息的當天下午她還去了母親住得雲素園,因為當時有人告訴她,她的母親雲夫人得了風寒怕傳染給她,所以一連的好幾日她都是將抄好的詩句交給雲素園中侍奉的侍女代為交傳,還一連的好幾天蹲在門外背誦詩書,和屋內的母親聊天。
她還有幾次十分的好奇,為什麼母親總是不回答她,她問屋內侍奉的侍女,那侍女整天的眼眶紅通卻總不告訴她,有時候實在被吵得煩了,她竟把那侍女活活的急哭了。
再後來索性她就不問了,因為她想了好久,找了一個理由,她想許是母親累了,睡著了,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原來那時候的母親她已經咳得出了血,不能言語,怕尋她聽到她的喘咳傷心哭泣。
記憶錯雜,晃然一陣頭痛,蘇慕染眸眼緊閉,雙手地抱著自己的頭。
情境中是一個小女孩手笑容滿懷、蹦蹦跳跳的捧著一頁宣紙,嘴裡一遍一遍的念著,“篆體工整,詩意同達,吾女聰慧......”
楚木白臉容顯現焦急之色,摟著她將她嵌入懷裡,“娘子你還有我,我一直在,一直在......”
一旁的蘇文耀一時間也是不知所措,在一旁賣力的演著父女情深。
“女兒事情都過去了,不哭不哭啊,你母親若是知道你現在這樣也會很傷心的......”
不知過了多久,蘇慕染平靜了下來,她抬起頭眼眶還紅潤著巴巴的望著楚木白,“娘子......”
呲——
蘇文耀目瞪口呆,倆人的關係這般好了,那是不是說明倆人也快嗝屁了......
楚木白冷眼瞥向一旁看劇不交費的蘇文耀,那肅殺的眼神活脫脫的就是明顯的告示:再看就將你眼珠子颳了!
饒是蘇文耀再怎麼不願意讓這倆定時**待在自己秘密眾多的容庭園,奈何小命最是尤為重要,什麼節操什麼高潔手動拜拜。
“下官突然想起大廳內還有一些事宜尚未準備,就先告辭了。”蘇文耀作揖,舉止極為恭敬。
“嗯。”
蘇文耀剛出了容庭園就吩咐了侍衛注意屋內楚木白、蘇慕染二人,如有異象及時回報,侍衛得了令,蘇文耀略微是放了一點的心,扭頭看了一眼還在親暱的二人,轉身去了大廳。
楚木白伸出雙手為她拂去臉頰上淚痕,溫柔寵溺的看著她,“娘子感覺怎麼樣了?”
額...直男!絕對的直男!我都哭成那個狗樣子了,居然還問我感覺怎麼樣?!不應該及時的轉移話題嗎?雖然確實是感覺好多了【啪啪打臉】。
“好多了。”蘇慕染誠實的回答道。
“那娘子我們現在......”
她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閉眸仔細聞嗅尋那抹腥甜的味道,猛然間一股刺鼻的濃藥味嗆入鼻口。
蘇慕染一個沒設防,連連咳了好幾聲,耳邊可清楚的聽到有蠕動的聲音,而且奇怪的是那股藥味越來越濃,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她果斷的出了屋,連深呼了好幾口新鮮的空氣。
楚木白緊跟其後,伸出手拍著她的後背,“我...咳咳咳...我沒事,相公我們回再說吧。”
“回去?”
“嗯嗯。”蘇慕染衝他堅定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