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這是?”
望著孟雪柔匆忙離去的背影,莫知秋滿心好奇,而一旁的林晚照卻是波瀾不驚,只靜靜地等著。
“莫姐姐,這本箴言送給你。”手裡拿著一本書,孟雪柔再次走到莫知秋面前,鄭重而溫柔地說道:“這是慧覺大師親自撰寫的一點感悟,我珍藏了十年,一直帶在身邊,也是這本書讓我慢慢開闊心境,整個人都豁然開朗起來。好姐姐,每個人都難免遭遇到這樣或那樣的苦難,沒有人可以一帆風順地過完一生,不過幸好,咱們都已經守得雲開見月明,已經在慢慢好起來了。莫姐姐,我知道沒有人能三言兩語就讓你放下從前,但你要知道日子總是自己的,你不能因為別人的惡行去懲罰自己一生一世。所以,我希望你能慢慢嘗試著放鬆心情,放過自己,重新開始生活。”
莫知秋聞言微微皺了皺眉,又不自覺地咬了咬嘴唇,半晌,她終於長嘆一聲,對著孟雪柔沉聲說道:“孟大人,我明白了。”
“不著急,慢慢來。”伸手拍了拍莫知秋的肩膀,孟雪柔輕聲細語地微笑道:“我說這些也並不是一定要你怎樣,我只是希望你自己能以舒心快樂為重。往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盡力幫你的。”
“民婦多謝大人厚愛。”
聞言,莫知秋眼含淚光,感激地說道。
“好自珍重。”孟雪柔好聲叮囑道。
“民婦拜別兩位大人。”
正了正衣襟,莫知秋對著孟雪柔和林晚照鄭重地行完大禮,便轉身離去了。
“都結束了。”
眼見著莫知秋沒了蹤影,孟雪柔忽而感慨著。
“此次也是好事一樁,我們該高興才對。”走到孟雪柔身邊,林晚照看了她一眼,又故作平淡地說道:“今晚在十香樓,我定了慶功宴,就咱們倆。”
孟雪柔聞言卻是微微一笑,渾不在意地問道:“哦?林大人這是要嚴刑逼供了嗎?”
“你不是不怕我嗎?”
只看向外面的藍天,林晚照的唇角勾起了笑容。
“我自然是不怕的。”
孟雪柔眨了眨眼,氣定神閒。
傍晚,十香樓。
雅間裡,孟雪柔和林晚照這會兒正坐在矮塌上,隔著一張方桌四目相對。
方桌上,此刻半盤菜餚也無,孟雪柔和林晚照的面前也只各自擺了一個細長高挑的酒壺,以及一隻晶瑩剔透映著光彩的白玉酒盅而已。
“你想好了嗎?”
沉默半晌,林晚照終於出聲問道。
“為什麼是我?”直直地盯著林晚照的眼睛,孟雪柔極為平靜地問道。
“從心而已。”微微一笑,林晚照對著孟雪柔不假思索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我知道除了你,我不會再接受旁人。”
“若我非要一個理由呢?”眨了眨眼,孟雪柔沉聲道:“你知道的,我一向愛多想,若你今日不能給我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我總是不安心的。”
林晚照聞言略沉默了片刻,卻忽而福至心靈,對著孟雪柔淡笑道:“白玉瓏為何對周元辰念念不忘生死不渝?溫明山為何對蘭芳包容體貼真心喜愛?方思容於書院眾多男子之中又為何單單鍾愛魏休?再者薛曉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月娥的,王繼又為什麼放著成群的大家閨秀不要,偏偏痴情於同他身份地位極不相符的安月?雪柔,人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麼你此刻作為旁觀者,能否為我指點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