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不知足嗎,營川城裡最好的中國姑娘,最好的日本姑娘都成了自己兒媳婦,這等好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而且我和曉蕾相處很是融洽,沒用她這個婆婆操什麼心。”
“這倒是,我娘最擔心你們處不好,她左右為難。”耿直說道。
“說實話,要是徐曉蕾是個男的,我才不跟你呢,我跟她比跟你能聊到一起去。不像你,無趣的很。至於你愛誰多一些,跟誰時間長一些,跟誰睡的次數多謝,我們都不是尋常女子,懂得如何取捨。何況,你娘說的沒錯,你身體好得很,多娶一個媳婦應該不會有問題。”中村櫻子笑道。
“我娘也是,才跟你認識,就什麼話都跟你說。”
“怎麼你娘跟我無話不談,你還不願意了”
“我哪敢,我要是不願意,我娘能把我趕出家門。”
“知道就好,可別再讓你娘操心了。”
“我知道了。櫻子,剛才在車裡,我見你一言不發,是不是懷疑孫掌櫃有問題”耿直見中村櫻子恢復了常態,便問道。
“懷疑是一定懷疑的,只要他說的和檔案有對不上的地方,這裡面就可能有貓膩。不過,我想了又想,如果孫掌櫃是地下黨或者是復興社,就算為了討好我,也沒必要連命都不要了,來捨命救我。再怎麼說,他沒必要為一個敵人去送死吧。”
“既然你都想清楚了,那你還懷疑什麼”
“我不懷疑他是臥底,我懷疑他以前就認識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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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他要認識你的母親,直說不就完了。”耿直明知故問道。
“也許有難言之隱吧,就弄一個以前認識的姑娘,來掩飾以前的事了。”
“哦,你怎麼這麼肯定”
“我父親,我表姨,包括見過我母親的原田一馬行長都異口同聲地說,我和我母親長得很像,非常像。我就不相信,在其他的地方還有一個和我母親長得一樣的女人。從孫掌櫃的眼神裡,我能看得出來,他一定是把我當成我母親了,這種眼神是偽裝不了的。我敢斷定,他年輕的時候,一定認識我的母親。”中村櫻子言之鑿鑿說道。
“那他為什麼不說”
“這我就不清楚了,也許,當年他真的與我母親相戀過,不願意再提及了。”中村櫻子喃喃道。
“那等到孫掌櫃傷好了,找他當面問問不就行了,猜來猜去的還是搞不清楚。櫻子,你臉色不好,身體還沒恢復。這忙了一天,應該也累了。吃完飯,洗洗就睡吧。”
“行,這件事聽你的。在你家的熱炕睡了兩天,回櫻墅還真覺得有些冷了。一會兒你把被給我捂熱乎,我再去睡,省得怪冷的。”
“行,聽你的,你說什麼我做什麼,現在我就給你捂被去。”
“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去告訴你娘,讓你娘好好訓訓你,看看你聽不聽話了。”說完,中村櫻子略顯蒼白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就在此時,東記寧家的祠堂裡,寧曉鋒確是一臉愁容,在祠堂裡踱來踱去。
今天,他到死信箱檢視,發現信箱裡面多出了一封的密函。回來用特殊藥水在信紙背面塗抹,不多時便出現了字跡。這是復興社上峰下達的命令,上面寫著,寧曉鋒組織營川復興社十二金剛,在營川興亞銀行成立慶典之時,刺殺駐滿洲國日本大使伊藤明道和日本駐旅順海軍中村浩介大佐。
收到這個命令,寧曉鋒頓時覺得壓力倍增起來。自己剛剛在營川城站穩了腳跟,上峰就下達這麼難以完成的任務,令寧曉鋒坐立不安起來。
為安全起見,作為營川復興社負責人,寧曉鋒和賽小仙的身份,除了復興社高層,營川城其他復興社成員都不清楚。他們只知道,他們的最高負責人代號是“鸚鵡”,至於鸚鵡是誰,則不是他們該打聽的。收發命令都是透過復興社給每個人指定的死信箱來完成,人與人之間從不交集。
前幾日,寧曉鋒謀劃刺殺中村櫻子,就是透過死信箱傳遞出去的訊息。只是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營川城的十二金剛成了十一金剛。
儘管寧曉鋒與其他成員從不接觸,可每次到死信箱檢視,也都是膽戰心驚,生怕自己的上線或者下線被捕,出賣了自己。
寧曉鋒有些搞不明白,現在復興社在營川城剛剛紮根,不少潛伏成員還沒有合法身份,在此情形下,上峰為何如此著急下達命令,還是如此艱鉅的任務。
當然,寧曉鋒深知,復興社的規矩就是無條件服從,即便命令再困難,也不要去講條件。有條件要做,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做。寧曉鋒人在營川當然不清楚,國民黨高層諜報機構爭鬥的激烈程度,遠超他的想象。民族復興社和調查統計局為謀求更大利益,急需建功立業。關內局面已漸漸穩定,於是,兩大特務機構,都把目光都投向了滿洲。
墜龍事件之後,國民黨高層順應民意,欲將龍骨帶回南京,以作鎮國之寶。既然高層有意龍骨,這兩大特務組織又不約而同地將重心放到了營川。除了奪取龍骨之外,還要在營川城弄出些動靜,以便向高層邀功。
本來,復興社已經走到了統計局的前面。原營川復興社負責人常寧副關長巧施妙計,利用了杜天成的貪念,將部分龍骨從海關監管庫中盜出。本想以此邀功,無奈的是,營川城草木皆兵,水路和陸路均已嚴管,想把龍骨運出營川城的可能性很小。退而求其次,現在只能靠完成其他任務,去向更高層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