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哪敢惹耿大少爺,現在營川人都知道,全營川城除了日本人,最好使的就是耿大少爺了。礦業公司歸耿大少爺負責,你幫我跟耿大少爺說說,帶上我一起幹得了。”
“你也不是不認識耿直,自己去找他不就完了。”
“我找和你說可不一樣。我還看不出來嗎,耿大少爺跟中村櫻子就是露水夫妻,早晚有散夥的那一天。你就不同了,你現在讓耿大少爺上刀山下火海,他眉毛都不會皺一下的。你說話,一定好使。”
“可你別忘了,歸根結底,這礦業公司還是日本人的買賣,耿直就是領頭幹活的,沒你說的那麼厲害。”
“說是日本人的,說來說去不還是中村櫻子的。中村櫻子現在聽誰的,還不是聽耿大少爺的以前,我對耿大少爺那是七個不服八個不份,現在我對他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倒沒期望像花大姐那樣要乾股,我就想著,能不能把我也拉進礦業公司,讓我跟著礦業公司一起幹。遼河北岸那邊,沒多少人比我龍虎幫熟悉的了,有龍虎幫在,耿大少爺也能省不少心不是”
“這我就搞不清了,原油勘探也不是三天兩天就能探到的,一時半時也沒錢能進賬。你踏踏實實地去抓地下黨、復興社這些人,得的賞錢多實在”徐曉蕾見小地主開始顯擺起來,有意無意地套他的話了。
“從日本人進到營川,上上下下就知道營川有地下黨,抓來抓去,也就抓到些發傳單貼大字報的,一條大魚都沒抓到。日本人不行,我就更不行了。中村櫻子比誰都聰明,她給你許諾的都是有條件的,我要是抓不到地下黨或是復興社,跟我這幫兄弟連飯都吃不上。”小地主面露愁容說道。
“我看你每日吃拿卡要的,日子過得也不錯啊,別在我這哭窮了。”
“說實話,關東軍沒進營川的時候,日子確實還行。現在你也知道,海軍和關東軍都進營川了,狼多肉少,哪能輪到我這。”
“說的也是,現在海軍和關東軍都到處化緣呢,到你這確實剩不下什麼了。不過,跟著礦業公司,萬一沒勘探到原油,你不是跟著白忙乎了嗎”
“曉蕾妹子,你也知道,無論是勘探還是開採,都是需要人來幹活的,把幹活的是交給我不就完了嗎。”
“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懂了。你是想把勘探石油的勞務活弄到自己手裡,是不是這個意思啊”
“對對,曉蕾妹子你不僅長得像天上的仙女,腦子也是賽過神仙,一點就透,我就是這個意思。”
“要我說,你是醉溫之意不在酒。萬一勘真的探到石油,油井的準確位置沒人比你清楚,做點什麼作奸犯科打的事,也容易不少吧”徐曉蕾慢聲細語地說道。
“曉蕾妹子,這話可不能對外人講,你知我知就行了。說了半天,我找你就是這個事,你看能不能幫我。”
“估摸有不上十幾分鍾,耿直就能到,你可以當面跟他說說。你不好說的地方,我幫你說說不就完了。”
“曉蕾妹子,你也知道耿大少爺對我一向沒有好感,還是你替我說的好。再說,我馬上要走了,中村長官讓我找那個謝成坤還沒有眉目呢,再沒訊息,她不得把我這個組長給撤了。”
提到謝成坤,徐曉蕾心中一動,說道“抓不到地下黨,抓幾個復興社的人,也不錯。不過,營川城也不是什麼小地方,人真要是躲起來,找一個人也是大海撈針啊。我估計你這回,又是白忙乎了。”
“曉蕾妹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復興社的人和地下黨不同,兜裡都有幾個錢。出門在外時間長了,不是賭就是嫖。這個謝成坤也不是什麼好餅,我已經打聽到了,他有個相好叫鳳仙,在二門町住。現在風聲緊,這個謝成坤不敢露面,不過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估計用不了幾天時間,就會憋不住來找這個鳳仙了。這個功我一定要搶過來,中村長官可是親口答應我,事成之後,碼頭往火車貨運站的貨運買賣,就是我龍虎幫的了。”
“既然你有這麼大的事要做,我就不耽誤你發財了。你說的事,一會兒耿直過來就跟他說。耿直同意了,再跟櫻子說。有什麼結果,我差人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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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差人,我過來不就完了。好不容易能找個機會過來見你,我不怕跑腿。”
“你要是還這麼像狗皮膏藥似的,這件事我就不幫了。什麼時候想讓你過來,我自然會差人找你。”徐曉蕾淡淡說道。
“好,好,那我就先走了。”小地主把厚軍帽戴好,晃晃蕩蕩地離開了徐曉蕾的辦公室。
看起來是東聊西扯,對於徐曉蕾來說,確是收穫不少。
小地主想參與到礦業公司,在徐曉蕾看來不是壞事。利用小地主的龍虎幫來制衡花大姐的天地幫,倒是一步好棋,中村櫻子應該不會反對。最重要的是,現在自己身邊有了張一手和金桂娘,而耿直身邊卻沒有一個得力助手,如果能夠透過小地主的龍虎幫,滲透進自己的人,留在耿直身邊,可謂一舉兩得。
至於小地主說的,謝成坤那個相好的住在二門町的情報,是真是假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至少為張一手尋找謝成坤了一個方向,有方向總比人海茫茫漫無目的地找,要好很多。
又過了十幾分鍾,耿直準時準點來到瑞昌成商城,接徐曉蕾下班。
徐曉蕾跟著耿直上了車,說道:“下午,上級安排到銀行的兩個同志已經安排到銀行櫃檯和金庫,張一手和金桂娘也安頓下來了。這回在營川興亞銀行,我們的釘子,已經插進來了。”
“曉蕾,太好了,這樣的話,我們營川的地下組織越來越壯大了。”
“是啊,以後我們也不再是孤軍奮戰了。不過,地下組織成員越多,組織結構越龐雜,暴露的可能性越大。每一條線,每一個人都要有嚴格組織性和紀律性,否則牽一髮而動全身,整個地下組織都有可能出問題。”
“曉蕾,你說的對。如果不是張一手在靈堂外偷聽到咱們的談話,我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在營川,你就是一個影子,看不清摸不著。真要是有事,我衝在前面。從現在開始,除了我、老孫還有張一手金桂娘,你的身份要嚴格保密,不允許再有任何人知道,我不想讓你冒任何風險。”
“耿直哥,之前我加入革命,更多的是因為我喜歡你。現在,較之前更多的是一份信仰。我堅信,我們一定能把日本人趕出營川,趕出中國。為此,我願獻出我的生命。耿直哥,在營川你比我作用更大,真要有一天,你我之間一定要有一個犧牲的話,我想讓你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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