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現在國共兩黨對龍骨也很在意,這個誘餌擺著,早晚會有大魚上鉤。我倒是覺得,龍骨疑雲,懸而不決更好。”
“不愧是中村家族的女兒,的確,這麼好的誘餌,不好好利用確實暴斂天物。雖然龍骨保衛工作交給了小野,不過你也要時刻留意龍骨周邊的一舉一動,地下黨,復興社早晚會上鉤的。好了,我要去小野少佐那邊安排下工作,就不在你在多留了。在營川,有什麼困難,就去找小野少佐,我會向他交代的。”中村浩介說道。
“多謝,父親。”中村櫻子向中村浩介深深施了一禮,送父親離開了海軍情報處。
見父親離開,中村櫻子鬆了一口氣,父親這一關,暫時算是過了。中村櫻子清楚,是自己的賣慘,令父親生了愧疚之心,才答應自己與耿直相處的。不過哪一天再卦了,不再讓自己與耿直交往也是分分鐘的事,現在必須儘快將耿直拿下,心甘情願地與自己在一起。
至於趙教授,中村櫻子倒不擔心,只要趙玫在營川一天,趙教授早晚會為她所用。不過,現在趙玫住在了興茂福,想控制她有些困難,這令中村櫻子有些煩惱。怎麼才能讓趙玫辦到警署招待所呢突然她想起了一個人,三菱公司的中山正人對趙玫十分愛慕,這個人做事魯莽,沒什麼腦子,找機會讓他去興茂福騷擾趙玫倒是不錯的主意。
不過上一次,不留餘地地回絕了中山正人管理電臺的要求,現在立刻找他不是好時機。明天通訊公司成立,中山正人一定會到,不出意外的話耿直、徐曉蕾、趙玫都會出席,到時候,這個中山正人就能派上用場了。想到這裡,中村櫻子心中一喜,拿出銼刀,慢慢修起了指甲。
離開海軍情報處,耿直跟著徐曉蕾回到了興茂福商行。有了小翠這個眼線,徐曉蕾做事愈發謹慎起來,誰也不清楚,在商行裡面,除了小翠外,還有沒有其他日本人的眼線了。
賬房是興茂福最為安全的房間,堅實的防護門,即便貼著門偷聽也很難聽到什麼動靜。賬房舉架很高,透氣窗都開在接近屋頂地方,並且緊鄰內院,有人偷聽的話立刻就會被發現。即便如此,耿直也在屋內上上下下搜了幾遍,沒發現監聽器材後,才放心說話。
“曉蕾,現在中村櫻子讓我去做通訊公司襄理,你說會不會有其他什麼陰謀”耿直向徐曉蕾問道。
“能有什麼陰謀看上你了唄。”徐曉蕾沒好氣地說道。
“曉蕾,你又這樣了。我想說,中村櫻子她會不會對我的身份有所察覺”
“放心吧,至少目前她並沒有發現你的身份。別看中村櫻子現在把你當成情郎。不過,能看出來,她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如果她察覺你是地下黨,會把審訊室裡的刑具一樣一樣用在你身上的。”徐曉蕾睨了耿直一眼說道。
“曉蕾,我真不是跟你說笑。中村櫻子這個女子陰晴不定,我擔心察覺出什麼來。”
“好了,不和你鬧了。雖然我們接受過地下工作的特訓,不過我和中村櫻子都是女人,女人是最懂女人的,她現在對你並沒有什麼懷疑。不過,要是時間長了求愛不得,很容易因愛生恨,就算你不是地下黨,也會開始找你問題的。我這邊興茂福事務太忙,實在脫不開身,你去做襄理是最合適的人選,這也是咱們之前商量好的。你不僅要保證營川商會各商行通訊聯絡順暢,還有利用通訊公司的電臺與上級取得聯絡,在中村櫻子眼皮底下做事,一定要萬事小心。”
“你放心吧,我對中村櫻子一直不冷不熱,她也不會沒事總來糾纏我,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耿直自信地說道。
“這樣最好了。不過今天中村櫻子談到讓趙玫搬到警署招待所住,看來日本人要對趙教授動手了。咱們一定要設法將趙玫轉移出營川,日本人的陰謀才不能得逞。”
“我也留意了中村櫻子的話了,要是趙玫搬到警署招待所,中村櫻子以趙玫為人質,要挾趙教授,這件事就難辦了。不過,趙玫畢竟是美籍華人,日本大使館還擔過保,日本人不會用強的。只要趙玫願意留在你家住,中村櫻子也沒有什麼辦法。”耿直說道。
“但願如此吧,不過中村櫻子手段太過高明,很多時候是防不勝防,還是早些將趙玫送出營川城為好。”趙玫說道。
“是呀,這個日本女人確實不一般。前幾天,從瑞昌成客棧裡傳出來的訊息。就在我和中村櫻子撞見衛城那天,衛城回去喝了很多的酒。酒後說出了一個驚天秘密。沒想到,兩年前令營川銀爐業崩潰的斷水計劃,就是出自中村櫻子之手。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子,能制定出那麼完整的計劃,確實不一般。”耿直看著徐曉蕾說道。
“其實斷水計劃並不難想,不過是利用營川這些銀號的貪念,將銀號質押的銀元投到俄國大豆期貨交易中去。到了交割期前,再用巨輪將美國的大豆源源不斷運抵滿洲,使得期貨價格大跌,這些銀號入不敷出,同時出現擠兌,致使營川城運營五十多年的過爐銀結算崩盤,最終被滿洲政府強行關閉。不過,道理很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甚至是有些運氣成分。當時,我爹爹已經發覺情況不對,想找李會長緊急召開理事大會,責令營川商會商行交割俄國大豆期貨。無奈,李會長去福建定輪船去了,理事大會沒有開成。要是開成了理事大會,營川商會趕在美國大豆到港之前交割期貨,到時候,中村櫻子哭都來不及了。”徐曉蕾慢條斯理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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