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伐無奈的攤手:“我知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大會信,但那…他,的確是不怎麼記路,從京城迴路亭就這麼一條不過百十里的官道,他都能一路幹到懷慶,要不是中途遇著人給他指了路,他能一口氣幹到到山西,這回他一人兒去湘西的深山老林裡找人,伱們覺著他能找到人麼?”
蕭寶器扶正自己的下顎,失聲道:“那不得一路幹到湖南?”
沈伐越發無奈:“膽子大點,我覺著他能一路幹到安南!”
四人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懵逼表情。
流氓一巴掌拍在臉上,呻吟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蕭寶器:“對啊,你怎麼不早說?”
狗屎:“你這不純純害二爺去安南吃蠍子嗎?”
跳蚤:“你看二爺回來,我們告不告你狀就完事了嗷!”
“我倒是想說啊……”
沈伐跺著腳,叫起了撞天屈:“可你們也看見了,他給我說話的機會了麼?我嘴都還沒張開,他人就竄出去一里地了,我能說什麼?”
四人齊齊扭過頭,再度望向楊戈遠去的方向,都無法再直視那廝化作一記刀光縱地而起的畫面了。
……
楊戈當然不會像沈伐想的那樣有勇無謀!
他早就想好了,先去杭州,找楊天勝。
明教跟五毒教都鬥了好幾個回合了,要說明教還沒摸清楚五毒教的老巢在哪兒,那未免也太看不起明教這個百年老字號了!
再說了,找場子這麼歡樂的事,怎麼能不叫上好友一道呢?
至於去杭州的路……
嘁!
看不起誰呢?
去別地的路他可能不認得,但要說去杭州的路,他楊戈閉著雙眼都能從路亭一路摸到杭州!
“咦?”
刀光明滅,楊戈一個急剎車在半空中現形,追了半道的冷月寶刀終於湊到了他的身前,上竄下跳得活像只罵髒話的小狗。
“一邊待著去,我看路呢!”
楊戈一巴掌把冷月寶刀抽飛,然後聚精會神的觀察下方地面上的山河走向,努力回憶年初時從杭州走陸路迴路亭時見過的種種景物。
“這地兒我肯定見過!”
他自信心十足的一點頭:“肯定沒走錯路!”
說完,他一把薅過一旁嚶嚶嚶的冷月寶刀,再度捲起一道刀光一溜煙的沿著下方的馬道向前狂奔。
又往前飛了約莫個把時辰後,就在楊戈不斷在心頭給自己鼓勁兒說肯定沒走錯路時,他忽然發現,地面上那條馬道竟然到頭了!
而馬道的盡頭,竟然不是他預料中的廬州,而是一片綿延起伏的蒼翠山林……
“不是吧?跟著道兒走也能走錯?”
他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暗道自己莫非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修改現實天賦?
他明明就是沿著路亭到合肥的那條馬道走的啊,這怎麼還能走錯呢?
“不行不行,快往回走!”
他有些心慌的轉過身,御空不疾不徐的沿著來路飛去。
這回他吸取教訓了,刻意放慢了速度,心中還嘀咕著:‘這麼慢,總不至於還能走錯吧?’
可現實總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他明明都已經放慢了速度一邊努力辨認地面上的景物一邊慢慢迎風飛翔,可還是感覺到地面上的山林越來越茂密、越來蒼翠,他人飄在在高空中放眼望出去,目光所及別說城池村莊了,連一塊農田都看不到……
“我尼瑪!”
他有些崩潰的看著天邊漸漸黯淡的天光,心頭尋思著今兒不會是要在深山老林裡過夜了吧?
一想到自家那張溫暖的大床,和家裡翹首等待自家還家的狗兒子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