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暗哨通報,喬小乙沒有按時就寢,剛剛查哨的時候確實看見一個大個子四處蹓躂,沒想到是個尋場地練功的後生,他吩咐巡邏隊不要打擾,已經做好抓捕準備的幾個人頓時洩了氣。
喬小乙沿密林潛了過去,站在樹後看了半個時辰,巡邏隊的幾個人好幾次呼吸急促差點露餡,氣得他踢出去好幾腳。
這後生一身槍技簡直傳神,看樣子是來參加司考計程車人,這天下果然是藏龍臥虎,特別是後生用槍尖寫字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那點本領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好功夫,小夥子是哪裡人?什麼時候來的?”
認識了南軍主將給蔡東亭帶來了極大的便利,新國有人好辦事啊!
新年將至,夜裡月高風清,連續幾天蔡東亭前來軍營演武場和營中高手切磋槍技,他發現這些人的騎槍技和他的異曲同工,以實用為主,比他的多了殺伐果決一往無前之勢,對他啟發極大,但他的控槍技術確實比這些人強了不止一籌,互相都不藏私,幾天時間認了一堆兄弟。
這晚月朗星稀,來了一個喬小乙極為尊重的年輕人,看樣子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互相通報一下果然如此,這個叫孫成棟的小夥子二十剛出頭。
兩人切磋了一會,這次蔡東亭吃驚了,原來不是這些兵將沒有更好的槍技,而是人家孫教頭沒教,此人對力量的運用出神入化,比如長槍殺敵的缺點一是易斷二是難收,但他槍桿在手竟然收放自如,借力卸力這些技巧自己摸索了一年多,人家幾句話就解釋的清楚明白通俗易懂。
“這種槍技必須身高臂長爆發力強,但是這些士兵長身體的時候營養跟不上不能習練,容易造成自身內傷,再過十年就好了,那時候人人可以運用騎槍,新國之軍再無敵手,保家衛國何須這麼多常備軍,燒錢啊。”
喬小乙和幾百親兵不由得愧疚:“孫教頭為我等嘔心瀝血,新國子民永世不忘,請您放心,我們這些人個個捨得性命保得家園安全。”
蔡東亭不由得感慨:“我參加過幾次社論,聽聞太多新國人的幸福安康,也許用不了十年,其實長身體的關鍵幾年就在十歲上下,我看新國人食不厭精,少年身高與我們那邊差距不大。”
孫成棟認可這個說法,隨後聊起了西川風土人情,問起蔡東亭的計劃準備。
“西川距離遙遠往返不易,我可以幫你安排訪學的事,小乙…”
“在!”
“挑選一些士卒的家庭安排西川士人入住,技藝不要重複,輪流傳授,一年為期,能學多少算多少,另外從你營中挑選一些探馬跟著人家學學如何在大海和沙漠中求生,如果你這有沒人要的裝備,給他們一些,我說的是沒人要的啊,不違規。”
“是,大將軍。”
孫成棟走了,蔡東亭愣了半天想起報紙上看來的訊息和這幾天聽到的訊息,渾身一抖連忙問喬小乙:“叔,他是五軍司首席公僕?”
“是他,怎麼樣,你要不要留下來混個大將軍噹噹?我們《軍法典》有規定,大將軍任期最多十五年,等他退下來你上,我看好你。”
拉了一車裝備回到外使營地,蔡東亭還覺得猶在夢中,大將軍才二十歲,而且和那些兵看不出差別,喬小乙已經夠土夠讓他意外,還有就是裝備,他看著流口水,人家從庫房裡拿了嶄新的二十套給他,庫房小吏同意的極為勉強,一個看庫房的逼得南軍主將掏空了親衛的腰包,這新國太讓人看不懂。
為了答謝,劉文燦帶著蔡東亭捧了一大罐海獸的油一大早跑來軍營,因為有過吩咐,檢查完沒有問題正常放行。
軍營可以參觀可以接待,但是有很多地方不能去不能看,可蔡東亭算是個例外,孫成棟特別交代過該怎麼拉攏他。
一名偏將將禮物送去庫房,留下關於功效和用法的說明以後專程陪著劉文燦,兩人聊了不到半個時辰,庫房小吏急火火的跑來跟劉文燦談官方貿易,讓劉文燦有了意外驚喜,南海邊常年冰寒,好東西別處沒有替代品,這一談就是一筆大到劉文燦想都不敢想的金額。
“庫房可以做主這麼大的買賣?”
“我是武備署的駐營管事,有權提交採購單,買不買那是武備署和銀庫署的事。”
“談了半天沒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