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春哥一眾發兵在即一直駐紮在河源,城北三里就是沼澤,沼澤裡水窪連片,初冬時節水肥魚美,陳勇邀請王希翱去遊玩,帶上親兵捕撈魚鱉蝦蟹採摘漿果瓜蕉,王希翱正要打聽追日士人名流訊息,謀劃著借刀殺人,恰好一拍即合。
白天陳勇藉口玩的盡興不談其他,晚上搭起帳篷點燃燭火邊吃邊喝。
“王大家玩的盡興否?”
王希翱心裡有事哪會盡興,不過熱帶水果倒是吃的滿足,沼澤裡不全是草墩爛泥,特別是邊緣地帶簡直是天然果園,喝了一口果酒擦擦嘴角,王希翱點頭稱是:“感謝大都督盛情招待,我在巴國舊土也沒少享用這些東西,卻比不上沼澤南邊的香甜。”
“三百里沼澤隔開的完全是兩個世界,就算追日大道穿過的地方最窄也有一百八十里,北側屬熱帶季風,這邊是熱帶草原,你們的封地是熱帶沙漠邊緣,巨山腳下延伸到海是熱帶雨林,好東西多不勝數,你們算是來對了!”
“我是梁國人,沒見過熱帶什麼樣,讓您見笑了。”
陳勇冷不丁問道:“梁國魯姓是王裔?”
“嗯,隱退後改姓王!”說完,王希翱突然抖了一下卻借勢端起杯喝了一口:“追日王裔還姓陳?”
“嘿嘿嘿……”陳勇不陰不陽的笑,邊笑邊吃甲魚。
“既然說開了不如暢談一番如何?”
“正有此意!”
王希翱開門見山的問:“追日的訊息你透漏給誰了?”
陳勇嘶著甲魚軟裙迅速嚥下,隨即鄭重其事的說:“自從知道梁闊海買了把匕首我就開始物色,後來發覺江騰蛟還不錯,其他的也說過兩個,發覺識人不明就引導江騰蛟將他們屠滅殺絕了,你呢?”
“找了個姓魯的使我金蟬脫殼就不管了,誰知這蠢貨半信半疑和一個小小的男爵喝酒時分析可信度,這男爵更蠢,跑去和梁慶邦說過,被我滅了以後丟進姓魯的家中。”
陳勇嗦手指頭,砸吧砸吧嘴:“你們放棄了?”
“苟春哥天生是塊行商的料,遲早能跑遍周邊五域,趕上哪個機會我都不虧,我有個兒子接了傳承留在中原,過些年河東一統再回去!”
陳勇呵呵一笑:“有了傳承人就好,王不見王,你已經不是王我就不會殺你。”
王希翱抓起一把小刀劃破手掌在酒杯中滴了幾滴血遞給陳勇:“我還沒告訴苟春哥,你若現在動手還來得及!”
陳勇端起酒杯湊近鼻尖聞了聞將酒倒掉:“慈不掌兵,我不看好他。”
王希翱拍打撲上來的蚊子,呵呵一笑:“我們各有所需,商人雜學沒特別的專長,你不用擔心。”
陳勇拿起木棍撥了撥蠟燭芯,光亮強了幾分:“商人術數知識學的好,最好的是通才,可惜我找不到。”
“我找到一個,可惜遲了一步,武人本想選擇秦宗憲,誰知這貨骨子裡依舊是個商人。”王希翱吃不慣魚鱉蝦蟹,熱帶的水產容易吃壞肚子,他只好一個勁的吃水果喝果酒,粘了滿臉的果糖黏糊糊的不得勁,伸手擦一把再風乾,臉上如同塗了糖面膜,特別招蚊子。
王希翱追問了一句:“陳都督,追日士人可還聽話?”
“比前兩年老實多了,還得感謝你們,跟著學也學了不少手段,你說找到了一個通才卻被人先下手,說來聽聽?”
“還不確定,一是不確定是不是通才,二是不確定中原王后裔到底是誰,不確定的猜測不說也罷,還是說說追日計程車人,還有哪些出類拔萃的不肯聽話?”
“不聽話的都去了新國,提起新國我就恨得牙疼,如果不是遇到江騰蛟真要被新國誤了大事。”
王希翱搖搖頭表示反對順便趕蚊子:“如果沒有新國哪有我們的機會,你沒見一直沒人對新國發起攻擊?背後都在觀望,即使劉聞濤這樣的人也不敢動手,他身邊說不定是你安排的人在阻止!”
“真的不是我,江騰蛟更不可能去攻擊,還是我讓他不必擔心新國會打過來去修通道路,最好計程車人都在新國,我得想辦法搶一些回來。”
“見識一下新國騎槍鐵騎倒也能瞑目。”
陳勇一愣:“這麼誇張?”
“五米的騎槍你見過嗎?精挑細選的親兵都能運用自如,你以為還是秦彬看到的那些?”
“除了他還有誰看到過?你怎麼知道的?”
“這就是行商天下的好處,我的情報網遍及五大區域,遠達西川草原,新國的倒是沒看見,可看見了西川的操演,這樣的強軍大概是苗高遠故意給我們看,讓我們別去爭搶。”
“除了漠南王誰會去西川,沒有山地作戰的強兵去了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光有兵還不是沒有一樣,你這邊士人跑光了,靠你的江騰蛟?”
“有用的倒還有幾個,你該知道周白就在水牛城。”
“也不過一人而已,金木水火土風雷血哪個不是難上加難,何況他已經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