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慶邦豁出老命也要逼著領主們放棄利益是因為他心裡清楚,跟著他打江山的人不會背叛故土,濱河洲、盤山州的亡魂足以保證軍心不會變,被劉聞濤打劫、侵略、逼迫的記憶尚未淡忘足以保證民心穩定,有這兩條在手他根本不怕少數人反對。
他又看向張恩白:“聽說你這些年一直在還債,當年是我作孽累你散盡家財救助饑民,以致空有侯爵之名卻無一分私財,雖負債累累卻不曾變賣工坊,我觀察你多年確信你當得起河東之子美譽,我退位後自有新王為你考慮周全,希望你盡心盡力輔佐新王,為河東子民謀福。”
“臣駑鈍、不勝惶恐,只知盡一己之力難堪棟樑,讓您失望了。”
梁慶邦不吝溢美之詞:“不積跬步何以至千里,你踏實我更放心。”
隨即梁慶邦做出種種細緻安排,最後讓眾人叩拜新王導致魯東昏迷了一個月,接著開始大刀闊斧的做出動作。
公爵、侯爵、伯爵都老老實實的聽從安排,其他人哪還敢有異議,他們不能反對就轉變成積極擁護,正是梁慶邦的這些老部下一直橫在前面才讓他們不得出頭,心下盼著新王上位能多看自己一樣,供奉和俸祿比起成仙已經變得次要,爵士只有這些人不可能不帶上,說不定成仙時還能混個靠近核心的位置,錢財可以另想辦法,成仙卻沒得選。
收回軍權、財權,王權已經絕對集中,梁慶邦前前後後忙了一個半月才將王位順利禪讓給了魯東。
魯東和梁慶邦早有溝通,梁慶邦把許多封賞機會留給他籠絡人心提拔親信,剛一上位王座就宣佈打江山的一批舊臣都有參政議政的權力,重用高佳林、趙之環和張恩白等人,任命趙金次子趙連登為大帥,魯寬為資政,高佳林為太師。
宣佈一年內完成土地人口統計,所有子民每人一份私產,均分公田並擔負三成稅,商稅三成,封爵與土地脫鉤、州縣施政、鄉紳治村,禁止土地買賣、禁止士人結社、禁止新國書刊、禁止國內以民生銀票結算、禁止私人對外使用金銀結算等等!
撥付兩個鋼鐵工坊專用金銀以官商身份採買和生產軍械,設立武備工坊製造拋石車、行軍揹包、馬具、車船、石磨、鐵鍋等等!
授權駐外使節對民生銀票用印,組織改編教材、刊印石刻碑文發行天下等等!
收回白山銀礦,予以盧智遠煤礦股份補償。
施行徵兵、徭役,施行馬戶、匠戶、技師補貼,南部十三州施行桑田制,鼓勵耕織漁業,北部十九州施行陌田,鼓勵畜牧墾荒棉麻。
重編《河東法典》!
一系列新政大多參考各國制度以及碑文故事,社會發展跨入新臺階。
與河東國類似,經歷一年時間磨合的追日國也發生了巨大變革。
以金州為根基發展壯大的苟春哥商團南向承接靠山和漠南的貿易,北向透過追日大道與新國往來頻繁,從金州的大海灣灘頭到水牛城再到河源城拉出一條直線,半個追日國都是苟春哥商團的勢力範圍,為了抗衡也為了利益分享,江騰蛟身邊聚集起另一夥商團。
苟春哥商團經營油料布匹木器,江騰蛟商團經營糧食橡膠鹽茶,他們共同經營鋼鐵蔗糖礦產,追日的人口比河東還多,士人樂於為商團服務,商團之間經常為了國際市場的競爭和國內市場的劃分發生摩擦。
權力掌握在江騰蛟商團手裡,苟春哥商團沒少受氣,更加依賴秦宗憲大軍為他們撐腰,這一支二十萬人的軍隊陽奉陰違讓江騰蛟睡不好覺不得不經常妥協,雙方都需要一個解決問題的共識。
金滿倉學著苟春哥畜養奴隸帶著江騰蛟商團也跟著跑偏走彎路,他們為了儘快積累起第一筆資金不把奴隸當人,都是同源同種的土著居民卻做得如此歹毒引起越來越多人不滿,商團內部不穩迫使江騰蛟改變策略,加大了對子民的保障力度,同時大力打擊隱瞞公產偷稅漏稅的爵士和官吏。
兩個商團本就在彼此搶奪人口,江騰蛟商團改善子民待遇迫使苟春哥商團給予百姓更多好處,這樣比著給下去遲早會把家底掏空,江騰蛟商團以陳勇為首和苟春哥商團的秦邦憲協商許久拿出統一章程,對百姓的拉攏設定上限,人口流動自由,商團劃定勢力範圍和經營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