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孫成棟邊往家裡走邊琢磨那個“自己”替他做的“夢”。
假設自己第一次從夢魘中醒來時按照別人以為的年齡認定自己只有十五歲,那現在的年齡已經過了三十一歲,可照鏡子知道自己還是二十一二的模樣,這具身體明顯不同於正常人,這個世界有秘密,但是解密毫無頭緒如何尋找線索呢?
到了家,孫小蓮早就在等他回來吃飯,女兒孫美玲已經十四歲,看見今天滿桌子都是肉早已饞的口水灌滿腸胃。
“爸,你快點,趕緊開飯吧!”
孫成棟洗乾淨雙手坐下,拿起筷子給女兒加了塊魚肉:“不要狼吞虎嚥,先來點帶刺的解饞。”
“你總是管著管那,我都這麼大了!”
“不到二十不許嫁人,還得管你幾年。”
孫小蓮給丈夫添了飯,夾了一塊雞肉催促:“八天沒吃飯了,你不餓?”
“啊?”孫成棟裝糊塗,其實和喬良聊天時已經推斷出自己昏迷了七天,但他不想讓孫小蓮擔心,以前做實驗經常幾天不出門。
“那天你把自己關進屋一直不出來,下午的時候屋子裡一直有光線閃爍我就不敢驚擾你,一直到今天下午光線消失我才拍門,可裡面沒有聲息,破開窗紙看見你躺在地上我連忙去找你師父,他讓親兵踹開門我才放下心。”
“什麼光線?”
“像彩虹!”
“透到屋子外面了?”
“沒有,你的書房貼了窗紙,我只能在外屋看見,特別好看。”
孫成棟摸了摸肚子不覺得餓,但是到了飯時還是得吃,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吃過飯進入書房,孫小蓮不放心的跟了進來:“又要關幾天?”
“只是檢查一下,沒了門我怕孩子亂來,隨手放的東西換個位置我怕找不到。”
“都沒動,只把門拿出去以後打掃了一下地面。”
地面是紅磚鋪就水泥拋光,室內擺設是按照記憶儘量還原的前世樣貌,紅漆辦公桌上擺著刀劍,一切都是離開時的樣子。
“小蓮,除了光線還有不一樣的地方嗎?”
“透出來熱氣,再沒別的了。”
“下次做實驗你不要再靠近了。”
“我記得呢,要不然怎麼會不敢打擾,只是沒給你送飯、七天不吃不喝你怎麼過來的?”
七天算什麼,那些成聖的昏迷一個月一樣不吃不喝,違背常理的怪事多著呢!
晚上洗澡的時候孫成棟注意到肌膚如玉,沒有喬良他們說的那樣滿身結痂的腥臭汙垢,晚上進被窩少不了惹得孫小蓮提心吊膽,這個男人越來越讓她放不下,又怕又愛,關於丈夫的事她絕不肯對任何人說,生怕被人發現寶貝搶了去。
新紀十一年十一月十一日,鎮國殿天台六個人坐在一起看晚霞。
草原又一次屠狼發了比小財,有了沒完工的山路運送狼屍,赤月國小賺了一筆,梁國和新國都搶到不少,望海國還是爛攤子無人管理商隊沒人來採購,其餘的被秦邦憲包圓,各國儘管都有棉花貿易,卻沒有奢侈到蓋棉被的地步,狼皮就是最好的被子,特別適合騎兵配備。
秦邦憲路過雲州的時候專門找到孫成棟,直截了當的問他能不能支援他們那批人掌管河東,孫成棟只說貿易自由,而且保證新國士卒絕不越界活動。
梁闊海的《江山人物誌》正在編撰第四冊,《國民法典》框架基本完善,內容增減需要結合實際,周浩天遺憾始終沒有成為真正的聖人,他想學梁闊海潛心研究,梁闊海說他也不是聖人。
陸天麟見周浩天想退休便提出讓張贊接班,喬良死活不答應,非得讓他堅持到七十歲,陸天麟氣的直樂,他年底就到七十,比喬良大三歲,周浩天七十二歲即將跨年進入七十三,梁闊海卻是七十一歲退休,到新紀十年八月出了《江山人物誌》,兩年已經完成三冊,說不定明年就能完結,讓周浩天和陸天麟都很羨慕,都想退下來。
孫成棟也想退,想換個活法,結果梁闊海都跑來阻止,於是幾個人跑到天台吹風。
雖然孫成棟看著只是個擺設,實際上作用最大,平時沒他什麼事,一心研究知識的實際運用問題,真有事的時候他的意見會被其他人重視,如果他退了,其他人都覺得缺少方向感。
“我也可以做顧問啊?”
“你滿世界的跑,著急的時候哪去問?”
吃過晚飯夜黑風高,撤去碗筷接著喝茶,周浩天發起話題:“老梁,真聖還是偽聖怎麼區分?”
梁闊海看向其他四人,陸天麟說:“我只是小腹發熱,如果感覺到熱力下降我就吃東西,越是好吃的越熱。”
喬良和王啟道異口同聲的說:“我也是。”
梁闊海呵呵一笑:“閉上眼我能看見小腹裡面有團火。”
周浩天嘆了口氣:“那很可能是真聖,我的只有一團紅光,偶爾冒出火苗,都是這些富商害的,特別是苟春哥他們,沒有他們突破不了的規則,惡魔軍團大名遠揚專門勒索士人,天下人要公道快把我逼瘋了。”
梁闊海何嘗不是如此,梁慶邦打著解救百姓的旗號殺人同樣讓他裡外不是人,不能武力主持公道總得給句痛快話吧?按齊天子規則這些人都該死,可這些人都能找到漏洞辯解,天下就這麼倆聖人,一個管立法一個管傳承,這事都解釋不清還怎麼立法怎麼傳承?還配稱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