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垣似乎有些迷惑:“殿下說什麼?”
“皇叔何必裝相?”他諷刺道:“方才那聲驚呼本殿下可聽得真真的,姜小姐,您說呢?”
姜詞妗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目光直直望向地上的人,冷聲道:“你站起來,我有話同你說。”
那人一個瑟縮,似乎甚是恐懼,淳于景見狀,走上前去,擋在了那人身前:“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這可是您的妹妹,還受了如此侮辱,想必定然是恐懼異常。”
“你……”
她正要說話,卻見那人在淳于景身後微微一動,藉著月光,她看清了那人的臉,微微發怔,隨後瞥了眼淳于垣,只見他一派淡定,於是繼續道:“殿下何必如此?這裡頭定然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淳于景詫異道:“姜家竟管這樣的事叫誤會?您寬宥皇叔情有可原,可也不能不顧您妹妹的冤屈,發生了此事,皇叔必須要給她個說法,本殿下瞧著,你二人的婚事可就要告吹了。”
“殿下今日說的話,本王都聽不大明白。”
他鎮定自若,彷彿被人抓包的不是他一般:“若是無事,本王就帶姜小姐回去了。”
“皇叔自說自話的本事越發厲害了。”淳于景瞥了眼身後的人,冷聲吩咐道:“攔住他們,父皇沒來之前,絕不能放走他們!”
“是!”
二人被團團圍住,姜詞妗心中一派鎮定,面上卻露出些許倉皇:“這……”
淳于景越發得意,對她道:“小姐還是過來吧,皇叔如此不堪,您又何必將一生都交給這樣的人?”
正說著,身後響起一陣嘈雜,侍從們讓出一條路來,皇帝陰著臉朝此處行來,身後還跟著太后和齊妃,太后有腿疾,走不快,可目光卻早就飛向了裡間,格外熱切,後頭還跟著齊妃等一眾女眷。
皇帝厲聲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好的酒宴,怎麼又鬧起來了?”
“父皇。”
淳于景跪下行禮,一臉義憤填膺:“姜家三小姐無端被皇叔侮辱,還是趁著她舊疾發作,無法還手的時候,兒臣實在瞧不下去,也不能再袒護皇叔了。”
“什麼?”太后看上去極為驚訝:“昭王……你……你竟做出了這等事?”
皇帝面色越發難看:“九弟,這可是真的?你怎的如此……過幾日你就要出征了,你這般,如何讓旁人信服?”
眾人鄙夷的目光之中,淳于垣終於緩緩開口:“母后,皇兄,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
“什麼誤會?”淳于景不肯放鬆地道:“人就在這,皇叔竟還說是誤會?”
姜詞妗突然開口道:“臣女相信王爺,請太后娘娘、陛下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