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相當冷血,他卻渾然不覺,姜詞妗在心中罵了他幾千遍,面上卻只是冷笑:“殿下還真是算得清楚,臣女想問問,郡主在您心裡到底算什麼?”
淳于景竟說了實話:“她是英國公的女兒,又受太后喜愛。”
姜詞妗蔑然一笑:“那您這是想娶她,還是想娶英國公?”
“你!”淳于景一驚,呵斥道:“你胡說什麼?”
她涼涼道:“殿下想要的無非是英國公府的勢力和太后的支援,英國公兩者兼有,您不就是為了這個?”
淳于景蹙眉,壓著怒火道:“今日讓你來,不是為了聽你挖苦本殿下的,本殿下方才說了,給你個機會,你若是願意,本殿下就迎你過門。”
姜詞妗簡直想發笑:“敢問殿下要給臣女什麼位置?”
他一頓,笑了起來:“真是半點也不含糊,這麼說吧,若是飛虹郡主痊癒了,她做正室,你是側妃,她那副身子也撐不了多久,府裡自然還是你做主,若是她病故了,本殿下就迎你做正妃,無論怎麼算,你的好處都不會少。”
冷風拂面,割得人面頰生疼,姜詞妗神情高深地道:“所以無論如何,飛虹郡主嫁過去都是逃不了一個死字,是與不是?”
“你管旁人做什麼?”淳于景不甚在乎地道:“本殿下看中的是你,總之你不會吃虧就是了。”
她不語,淳于景繼續道:“你不會是在可憐飛虹郡主吧?本殿下瞧著,你不像是有善心的蠢人,再有,就她那副病病歪歪的模樣,本殿下願意娶她那是她的福分,英國公可深知這一點。”
姜詞妗低低道:“英國公錯不在此,二殿下,臣女提醒您一番,您想岔了,臣女不是您以為的那種人,臣女的確只是個人性未泯的蠢人,與您不是一路人。”
淳于景起身,一步步逼近:“你這是何意?”
“殿下別忘了,臣女是有婚約的人,以後還是您的長輩。”她沉聲道:“前次同您說了,不過看模樣殿下根本不記得,那臣女就再說一次,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昭王殿下,臣女也不會嫁、給、您。”
“哈哈哈!”
他突然笑了起來,神情古怪:“原來你還在惦記昭王,姜詞妗,本殿下告訴你,你不必妄想了,今日就是他身敗名裂之時。”
“什麼?”她腦中閃過一道白光,突然反應了過來:“你讓姜雲錦去做什麼?”
“拭目以待吧。”淳于景笑容陰鷙:“這才是今晚的大戲。”
她轉頭便要走,卻發現後頭早就被人圍住了,幾個內侍立在門口,淳于景悠哉地道:“小姐還是別想著通風報信了,安生在這待著吧,再有半個時辰,你就能聽見訊息了。”
姜詞妗眸光一冷,神情篤定地坐在他對面:“殿下敢不敢打賭?”
他挑眉道:“賭什麼?”
“就賭今日您的謀劃不會成功。”她淡淡道:“臣女猜測,姜雲錦甚至近不了昭王殿下的身。”
“嗤。”
淳于景嗤笑一聲:“小姐未免太過篤定了,她是近不了,可本殿下還有旁的法子,畢竟,面對心上之人,誰能忍住不去親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