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踏了進去,堂中並無旁人,淳于垣坐在主位上,陸嘉年卻背對著她,手擋在面上,似乎在啜泣。
“這……”姜詞妗一陣詫異:“陸大人,您這是在哭?發生了何事?”
陸嘉年一頓,回過頭看她,雙眼通紅:“小姐,楚兮她……”
提到楚兮,她心頭重重一跳,急忙道:“如何?可是傷勢又重了?”
他卻像是說不下去了一般,姜詞妗看著心急不已:“你倒是說呀!她到底怎麼了!”
“楚兮不見了。”淳于垣接過話道:“有人將她劫走了,還打昏了陸夫人,如今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劫走了?”
她不敢置信地喃喃:“可派人去找過了?何時的事?”
“四處都找遍了,侍從們都說沒見過她,母親還未醒來……”陸嘉年低低道:“她身上還有傷,就這般被人帶走了,小姐,她既是姜府的侍婢,您可知道她家住何方?”
姜詞妗一怔,旋即望向了淳于垣,他二人都知道,楚兮並非是尋常侍婢,能這般帶走她的人,也只有“那邊”的人了。
她頓了頓,敷衍道:“陸大人莫急,明日我會叫人去楚兮家瞧瞧,若是有她的訊息,便立刻告訴你,如何?”
陸嘉年似乎還有些疑惑,她卻道:“陸夫人還未醒,找人的事就交給我和王爺了,您快回去照料夫人吧。”
“好。”陸嘉年點了點頭,朝二人作揖道:“那臣便回去了,楚兮的事,還要拜託王爺和小姐了。”
“嗯。”
淳于垣點點頭,示意沈寬上前將他扶起來,待人出了門,她便沉下了臉來:“王爺,楚兮是叫那些人抓走了。”
他抬眸道:“小姐一早就知道她是奸細。”
“是。”姜詞妗不閃不避地與他對視:“可楚兮是個好人,她不曾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還是要快些找到她才是。”
淳于垣起身,緩緩行至她面前:“這些年,各國的探子在王城裡的據點,本王都知道,只不過,楚兮這樁事要更復雜些,她身份特殊,不能大張旗鼓地尋人。”
她點了點頭,蹙眉道:“不錯,只不過,最近的事實在太過巧合了。”
“為何這麼說?”
“王爺想想,入畫死了,楚兮在場,咱們尋到楚兮之時,她又走失了,這些事之間是否有何關聯?”
淳于垣一頓,附和道:“不錯,還有那藥膏的事,看來,想尋到楚兮,還是要從那位李掌櫃下手了。”
“不錯。”她抬眸道:“明日臣女便去尋他。”
他卻不甚贊同地道:“如此看來,此人極為危險,你不能隻身犯險。”
清風拂面,姜詞妗同他一道朝外走,未施脂粉的臉上隱隱透出光澤:“王爺放心吧,他如今還不知臣女已經對他有所懷疑了,臣女會小心的。”
“既然如此,本王會安排人手暗中跟隨,你也有個照應。”
她順口道:“多謝王爺。”
正待朝前走,卻被他抓住了手臂,姜詞妗心頭一跳,回眸道:“王爺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