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朕的話你們聽不見?”
眼看皇帝發怒,全盛立刻上前道:“沈護衛,陛下如今正悲不自勝,你們莫要再生事了。”
話雖如此,他卻給沈寬使了個眼色,沈寬心知這是在幫襯自己,可如何也壓不下這口氣,不肯退下,淳于景登時便冷下了神色:“父皇,您斷斷不能嬌縱他們這等脾性,依兒臣看,就該把他們拘起來!”
皇帝看向他,卻見他走到自己身側,壓低了嗓音道:“父皇,若是皇叔當真死在了此處,這些人就是昭王府的餘孽,只怕他們絕不會善了,父皇不如就地處置了他們……”
此言一出,皇帝眸光微冷,輕咳一聲道:“沈護衛,你當眾頂撞朕,這可是在昭王府學的規矩?”
“陛下,王爺還在裡頭,生死未卜,您就這般不管不顧了嗎?”
皇帝霍然起身,冷聲道:“朕這是為大局考慮!你們這些狂悖之徒竟敢公然與朕叫板!來人,將他們拿下!”
“是!”
立時有人上前將幾人抓了起來,沈寬不住地掙扎,末了卻被人按在地上,淳于景遠遠地對著他一笑,笑容裡滿是嘲諷。
眾臣眼觀鼻,鼻觀心,看來這東梧,是要變天了……
此刻,王城之中卻是一片寧靜,沒有半點雪花,姜詞妗抱著只滾燙的烤紅薯,一面在街上晃盪,抱杏問道:“小姐,咱們不回府嗎?”
她輕咳一聲,故作高深地道:“咱們在這等長虹郡主回來,向她打探一下情況,再去陸御史那送個信,讓他安心些。”
“這些您派人做就是了,何必親自來?”
“你傻呀。”姜詞妗將紅薯拋起來又接住:“回去說不準又碰上秦氏或者姜雲錦,聽她們陰陽怪氣,還不如在外頭清淨。”
抱杏深以為然:“小姐說的是,這些日子姨娘懷了身孕,夫人的怨氣就更大了,聽說日日在主屋裡打雞罵狗,侍婢們都叫苦連天呢。”
她蔑然一笑:“這就吃醋了?那可真是早了些,若是姨娘生下了男孩,只怕她會更憂心。”
主僕二人一路說著閒話,漸漸走近東巷,姜詞妗突然瞥見地上有個閃光的東西,蹲下身子一瞧,竟是隻素銀的髮簪,她拿在手裡仔細打量,只覺格外熟悉。
“小姐,您認得此物?”
她思忖片刻,卻一無所獲,抬起頭往東巷裡一瞧,卻突然頓住了,隨後緊緊握住那銀簪,喃喃道:“這是……入畫姑娘的。”
事發那日,入畫就是戴著這隻簪子離開的!
抱杏訝然,隨後嘆了口氣道:“許是掙扎之時掉落下來的,小姐,別說入畫姑娘了,王爺的人尋了幾日,也不見楚兮回來,會不會……”
“無礙。”她想著,既然遍尋不到,那楚兮說不準是被叫去執行什麼任務了:“不過,這簪子上怎麼有股味道?”